莫北丞一路將車開的飛快,等到的時候,言瑾之還沒能將失血過多,已經接近半昏迷的陳白沫弄下來。
她跨坐在護欄上,上半身趴著,一半身子在裡面一半身子懸空。
雙眼已經無神了。
陳白沫的身材本就屬修長纖瘦的型別,這麼的姿勢,更是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就會掉下去!
他大步跨過去,除了面沉如水的怒意,沒有其他內容,“119呢,120呢?”
看到莫北丞,言瑾之明顯鬆了口氣,“三哥,你總算來了,119來了,但是白沫姐選了個死角,119沒辦法在下面搭氣墊。”
“她一個失血過多半昏迷的人了,你居然也束手無策?”
莫北丞的薄唇掀起幾分冰涼嘲弄的弧度,那眼神,跟看個智障沒什麼區別。
言瑾之挑了挑眉,沒出言反駁。
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朝著陳白沫走過去,女人蒼白的唇微微蠕動,因為隔的遠,他並沒有聽清楚。
只見女人的身體艱難的動了動,三分之二都超出了欄杆外面。
“三哥。”言瑾之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心都被提起來了!
莫北丞停下腳步,雙眼盯著她,目光犀利且過於的有穿透力,“陳白沫。”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白沫抬眼,目光所觸,是熨帖的筆挺的西裝褲和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
她沒說話,或者說,是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只是朝著他得意的笑了笑,意思很明顯:你還是來了。
莫北丞抿著唇,不緊不慢的走過去,陳白沫沒有掙扎,她等的就是他來,再矯情的鬧下去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這一刻,她心裡已經不抱還能和莫北丞在一起的念頭了,只是想著,如果她得不到,也不能讓沈南喬得到!
書裡描述的同歸於盡,大概就是她現在心理寫照。
陳白沫任由他拽著她的手臂將她從上面拉下來。
動作絲毫談不上溫柔,甚至還是隱含怒氣的粗暴。
手腕上的傷口看似嚇人,其實並沒有割斷大動脈,只是她一直壓著,弄得到處都是血漬,言瑾之才沒第一時間發現端倪,她也才有時間撐著等莫北丞來。
落地時,她雙腿軟的根本不能站立,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莫北丞只是看著,並沒有伸手去扶。
摔下去時,正好壓到傷了的那隻手腕,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睜大了眼睛,清醒了幾分。
也足以讓她看清男人此刻的神情。
他臉上除了冷漠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著她以一種狼狽的姿勢在地上掙扎。
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矜貴的一塵不染,卻又陌生得令她戰慄。
那是一種濃烈的,居高臨下的藐視!
男人微微俯身,撿起地上染血的刀,“想死?”
陳白沫:“……”
男人渾身彷彿都沾著狠厲的血光,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但她的驕傲容不得她在他面前露出絲毫的害怕。
就像一些人在外面被人打了會哭著求饒,但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哪怕是頭破血流,也不肯說一個服軟的話。
他拉過陳白沫受傷的手腕,露出傷口,將刀遞過去,“那就再割深一點,一了百了。”
陳白沫沒力氣站起來,索性也不掙扎了,勾了勾唇,“你現在,就這麼希望我死嗎?”
莫北丞見她這樣,語氣也硬不起來,將她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