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沒有鋪地毯,她跪在光裸裸的木地板,膝蓋磕得疼。
她閉了閉眼睛。
爸爸對她淡冷,所以,他對她的情緒一直都是平鋪直敘,沒有表現過深刻的愛,也沒有表現過無法控制的怒!
這是第一次。
沈艦閆的眼睛裡有幾根紅血絲,他看著直挺挺的跪在那裡的南喬,一字一句,說的既重且嚴厲:“我要你對著你爺爺的遺像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準管陸家的事,不準再因為陸焰去找陳白沫的麻煩。”
南喬不知道這件事是誰捅到爺爺那裡去的,但是,既然爺爺知道了,那爸爸會知道,也不奇怪!
“爸,陸焰已經死了,我只是單純的,想為他討個公道,為什麼你不願意幫我呢?沈家每年花在慈善上那麼多錢,為什麼不願意將他們當成一個窮苦的陌生人,出手幫一把呢?”
“我永遠不想你和與陸焰有關的人和事扯上一點點關係,那段過去,不值得回憶和留戀,就像你生命中的毒瘤,你該永永遠遠的拋棄。”
南喬笑了一聲,說不出的嘲諷和冷漠。
“爸,我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我和與陸焰有關的人和事扯上關係,因為,你不想承認你的失敗,你不想承認你生了個女兒,卻把她培養成了不會笑,不會哭的怪物。”
是的。
在沈家,她就是個沒有情緒的怪物!
但她的性子明明不是這樣的,在學校,她也挺活潑開朗的,但回到這個冷漠的家裡,她會覺得就連笑都會變成一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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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艦閆剋制住了自己,沒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但額頭和脖子上繃起的青筋,卻充分體現出了他的怒氣。
“沈南喬,你就跪在這裡吧,好好想想,爺爺究竟是為什麼死的。”
沈艦閆哼了一聲,走了。
南喬在他抬手拉門時問:“爸,你就從來沒有想過,爺爺為什麼會知道我和莫北丞結婚是為了報復陳白沫嗎?沒有人知道,陸焰死是因為陳白沫,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
沈艦閆的手緊緊捏了下門把。
沒有。
他對他們幾個錯綜複雜的感情根本沒有仔細研究過,更沒有關心過!
沈艦閆:“我不反對你找陳白沫報仇,但是,沈家不會幫你,如果你有本事,就逼得我不得不出手幫你一把。”
他拉開門出去了。
南喬頹然的坐在地板上,看著牆壁上,爺爺的照片,輕聲道:“爺爺,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陸焰對她,那是一種凌駕於愛情之上的存在,他給了她愛情,陸家的父母給了她一直欠缺,努力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親情。
那種從童年就只有孤寂圍繞的生活,沒有人能體會。
她覺得,她的病是早已經根深蒂固的,只是陸焰的死,讓它徹徹底底的發洩了出來。
南喬將臉埋進手掌中,身子弓成蝦米的形狀,她沒有哭,只是覺得……
累。
她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莫北丞進來,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南喬回神,在他懷裡掙了掙,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紅的模樣,始終低著頭,“你放我下來,我還在罰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