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見狀,舉著法器大喊:“你們敢,我是大巫,我和先皇一樣擁有神力。惹惱了我就等於惹惱了河伯,來年天降洪水淹死你們。”
尹書桓森然一笑:“放肆,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先皇相提並論!”他指著大巫怒道:“還不給我扔下去!”
“是!”
幾乎是接著尹書桓的話,那些差役再不遲疑,大步走到大巫面前壓著她就往河裡扔。
只聽撲通一聲,那大巫在湖面胡亂撲騰,而尹書桓和衛姝則是站在岸邊,神色淡淡地看著她慢慢沉入了河底。
周圍的鄉官和土紳們驚懼不已,額頭紛紛地下了冷汗。
這和預期想的不對,怎麼一言不合就往河裡扔人?
而百姓們則是沉默地望著河面,每年為河伯娶親的日子便是他們的苦難日。鄉官土紳和大巫勾結,壓迫他們民不聊生,如今新來的縣令和他的夫人將大巫扔進了河裡,算是解了他們的心頭之恨。
過了良久之後,只見河面依舊是平靜無波。
尹書桓微微一笑,雖然是帶著鄭榮那張臉,但他容色生花的模樣依舊眩的眾人眼前一亮。
“大巫去了如此久,想來是同河伯詳談甚歡了。”他頷首望著鄉官和土紳,很誠懇地道:“不如再請各位老熟人去催一催,讓大巫莫要我們久等。”
眾人眼前一黑,這是要把他們扔下去?
他們連忙跪在地上朝尹書桓和衛姝磕頭,嘴裡求饒道:“大人,請饒了我們,我們只是凡夫俗子,並沒有大巫的神通啊。”
尹書桓閒閒地睨著他們,那神情悠閒的模樣瞧著眾人心中一驚。
看著一旁正在微笑的衛姝,眾人齊齊轉了方向,對著衛姝把頭磕的砰砰響:“夫人,夫人,請你行行好,同大人說一說,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妻兒,不能去河裡請大巫啊!”
衛姝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覺得夫君說的不錯,幾位大人和大巫交情甚好,連為河伯娶親之後剩餘的數百萬錢財都能平分。這請大巫上來的任務,非幾位大人莫屬。”頓了頓,她的目光從土紳們的臉上劃過,面對他們那驚懼的目光,她含笑道:“不如先請鄉官們下去請一請吧。”
那些鄉官吼道:“我府中侍衛數千,你們敢扔我下河我便命他們將你們二人挫骨揚灰!”
尹書桓指著他們冷喝道:“刺殺朝廷命官以反賊之名捉拿,我要教你們族中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此話一落,那些差役連忙上前,拖著鄉官就朝河裡扔。只聽撲通幾聲的浪花之後,河面頓時又風平浪靜起來。
衛姝瞟了一眼河面,心想這一回過後大約涪陵的鄉官們再也不敢提河伯娶親的事情了?
只可憐了那些以前被大巫選中的女孩子們。
她收回目光,對尹書桓笑道:“看這光景只怕河伯是要把大巫和鄉官們留在河裡成仙了。”望著那些幾欲暈倒,又不敢暈倒的土紳,她如沐春風地道:“既然如此就請土紳們……”
她話還沒說完,那些土紳都嚇尿了。
尤其是她那溫和微笑,落在這些人眼中那完全是閻王爺的催命符。她笑容不停,那些土紳就抖個不停。
良久之後,才聽見衛姝偏過頭,神情為難地瞧著尹書桓道:“夫君,河伯雖好客,可咱們總要為了明年的風調雨順想一想。”
尹書桓同她一唱一和:“夫人請放心,為夫來時已經向陛下遞了密信。這防洪的重中之重,便是開鑿水渠引水西流。”說到這裡,他有些為難:“只可惜,開鑿水渠花費之大,庫中無銀委實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