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臉色一喜,輕聲道:“哎呀,這樣說的我好歡喜。”
尹書桓容色溫柔地站在一旁,微微低頭瞧著衛姝。他低著頭,眾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唯能瞧見衛姝在他這樣的眼神之間漸漸的臉色泛紅,露出一副忸怩的歡喜姿態。
四面的鄉官土紳面面相窺一番,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算計。
新來的官如此好說話,大家的心思又從客氣變成了籠絡。紛紛上前圍著兩人恭維,尹書桓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便扶著衛姝出了屋子。
眾人看著他一派矜貴風範,心中一凜,這位新來的大人是丞相大人門下的。若是討好了他,便討好了丞相。
眾人心思轉了幾轉,而衛姝卻在尹書桓的攙扶下,拉著身旁的百姓一片和藹可親的說話。
在河邊耽擱了許久,他們二人離開的時候已近傍晚。
鄉官土紳連忙熱絡地上前說道:“已經在酒樓為大人和夫人辦下了一席接風宴,還請二位賞臉。”
尹書桓談笑風生地低頭瞧著衛姝,衛姝卻蹙了蹙眉間,有些不舒服的搖了搖頭。他便抬頭,微笑道:“夫人有些乏了,今日的接風宴便不參加了。”
話落,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衛姝打橫抱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府衙走去。
眾人眨眨眼,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心中感嘆,嘖嘖嘖,看來給夫人備下的禮得厚兩倍才成啊!
衛姝窩在尹書桓懷裡有些不自在,她扭捏的動了動身體,輕聲道:“放我下來。”
“別動。”尹書桓輕道,他低頭瞧她,俊朗的面龐在夕陽之中散著柔光。
衛姝眨眨眼,捂著心口想。
我夫君如此貌美,又如此溫柔,為何我不心動?
難道我們是老夫老妻,已經過了那繾綣溫柔的歲月?
第二天一早,衛姝便收到了堆積成山的禮物。
她坐在這些禮物中間,挑挑揀揀,最後無奈笑了笑。
尹書桓正站在窗前插花,聞聲回過頭來,含笑道:“有禮物收還不高興?”
衛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尹書桓身邊一邊看著他載花一邊輕聲道:“聽說這一次為河伯選親,他們足足搜刮了兩三百萬兩的錢財。”
尹書桓聞言一頓,心想,就算她依著記憶把自己當做了於姝。可那憂懷天下之心終究是一點也沒變。
他將蘭花細細的栽了進紫砂盆,用清水洗了手之後,這才伸手去扶著衛姝往外面走去:“河伯娶親用的數目不過二三十萬,這些錢全都被鄉官土紳瓜分了。”
說著,他睨了嚴屋內的那些禮品,輕笑:“這些東西看著奢華,實則是噱頭而已。”
“你瞧瞧,你還嫌自己收的禮太薄。”
衛姝一邊倚著他散步一邊笑道,自她有身孕以後,每日尹書桓都會陪著她在院子裡散步。
但每每靠在尹書桓懷中,衛姝總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柔弱。很多時候,她都會走著走著就脫離尹書桓的懷抱。
尹書桓也不介意,知曉她是個喜歡依靠自己的女子。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說著話,早晨的風吹來,倒有些涼爽。
不過多時,便有人來報,說鄉官土紳送了帖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