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公子,請問你找誰?”
“甄寶。”他猛然抬頭,當年一臉和氣油光滿面的老管家還在,只不過已經滿臉滄桑,臉上堆滿了皺紋。
甄寶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又問了一遍:“請問公子,找誰?”
甄一脈本想上前相認,隨即看到門前雖是冷落,早已沒了往日車水馬龍的輝煌,卻也人來人往。
他穩了穩情緒,抱拳上前問道。
甄一脈的話讓若離心裡開始忐忑不安,他平時只跟自己說一些瑣碎的事兒,這麼嚴肅謹慎的問題從來不會提起,他會這樣說,一定有事要發生。
她想問清楚到底會有什麼事兒,見甄一脈緘口不語,知道他一向小心謹慎。既然只是提醒自然不會說明白。
難道是是甄一脈見過定安王,爺孫兩真的要陰謀奪權改朝換代?
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和甄一脈在一起,並沒發現他有什麼秘密,也沒見他接觸過什麼外人。難道們祖孫兩人能翻起什麼大風大浪?
如果真是這樣,鮑天麟該怎麼辦?他可是實實在在的貨真價實的皇子。
常家果然已經將一頭肥大的豬宰倒,翻腸倒肚,剔透刮骨全都收拾的利利索索,還灌好了血腸,擀好了血面,幾隻雞也褪得乾乾淨淨的用麻繩綁著腿倒提了過來。
若離謝過常有發常婆婆,按照以往的慣例,將豬頭下水全都給了他們,又將給常婆婆的新衣服帶了過去。
就忙著蒸饅頭,做丸子,炸冷盤油餅,手裡忙碌著心裡惶惶不安。
她想再問問一脈,到底會有什麼事兒?甄一脈卻一改往日總是跟屁蟲般的跟著他她的習慣,不知去了哪裡。
她越發的心慌,便問蓋傾眉:“姐姐 ,星雨這些天怎麼不見人?”
“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鮑天麟的舉動有點反常,若離越發的惶恐。
見甄珠兒甄貝兒司馬小娟全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蓋傾眉 喝了幾杯酒,臉上也露出陶醉的樣子,蓋星雨蓋星雲蓋星辰也都穩穩當當的坐在另一張桌子前,全都怡然自樂。
便將目光鎖定在春枝春雅臉上,這兩人神出鬼沒的,也沒人敢問。一定知道什麼名堂,這麼長時間都不在了,怎麼會突然間趕回來。
春枝春雅的臉上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春枝眯起一雙細長嫵媚的的眼睛看著鮑天麟,春雅也是柳眉杏眼的分外嬌媚,臉龐被酒色染得緋紅。
看來真的沒什麼事兒,若離再次放下心來。
她暗暗笑自己真是多慮,就這麼會兒時間一顆心就提起來放下提起來放下的來來回回好幾回,真是沉不住氣。就算是有事兒,這裡的這些個人那個沒有她的生命珍貴。
靜下心來,招呼蔡小姐吃菜,順手抱著童童逗孩子玩,還將準備好的紅包給了今晚唯一的孩童。
見若離給孩子壓歲錢,鮑天麟也拿出一隻小小的玉觀音給孩子掛在脖子上:“蔡小姐,這是上次回都城專門給童童買的,就當是壓歲錢。”
蔡小姐雖然是山村土財主家的小小姐,卻是見過一點世面之人,知道金貴。將它固定在孩子的胸口。童童覺得有點冷,用手扯了扯,她忙將孩子小小的手握在手裡。
黎全根出了門撩起長袍,雙足點地,飛奔而去。緊隨其後跟了出來的蓋傾眉驚異的半響合不攏嘴巴。
弟弟原來有這等本事,聯想起他和鮑天麟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友人。難道弟弟也和自己一樣,在為別人賣命。
猶豫間黎全根已經轉過夜幕中的牆側,不見了蹤影。
她稍微放下心來,暗暗嘆了口氣,如果黎全根真是鮑天麟的手下,姐弟兩都為別人。如果今晚真的有危險,弟弟一定會將家人安排好。
剛才本想著囑咐黎全根,現在看來根本不用自己囑咐。
黎全根急匆匆的回了家,將大致情況第一次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司馬小嬋,還是沒說明他是鮑天麟的人。司馬小嬋乃將門之後,聽說韓丹國來犯,當機立斷拿起兵器跟著黎全根。豪氣萬丈的說:“相公,你好好照顧公婆,我去幫大哥他們。”
“娘子,不用著急,等安頓好了爹孃兄妹,我們一起。”黎全根拉起司馬小嬋:“娘子,你先出通知丫鬟夥計,讓他們快去通知村民,說是韓丹國官兵進犯,所有人全都帶好細軟乾糧,辦個時辰之後躲進深山,等趕走了賊人。我會招呼他們出來的。”
黎全根沉著穩定,很有大將風範,比起大哥二哥來一點不遜色。司馬小嬋剛才還有一點的慌亂,此刻無比的平靜,她對黎全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