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出的盈利,他總是要拿走一半,若離為此很不高興。
“鮑天麟,我們這麼辛苦的賺錢,是要留作以後發展的,你都拿走了,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鮑天麟露出白白的牙齒輕輕一笑:“金若離,我只是拿走了一半,還有一半不是留給你們了嗎?”
若離沒好氣的說:“鮑天麟,我們有這麼多人,大家都長大了,總不能讓人家都白忙活吧?蓋星雨司馬翼司馬羽都二十了,司馬小嬋也十了,甄珠兒甄貝兒十了,難道都不婚不嫁了嗎?”
鮑天麟不溫不火的說:“那就好好賺錢啊,不夠的話,再擴大啊。”
若離氣呼呼的站了起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擴大那有這麼容易,就這幾間還是人家老闆家裡有事兒,看著黎少爺的面子沒轉讓給我們的。”
鮑天麟穩穩當當的坐著:“著什麼急啊,旁邊李家那位老伯兒子在府衙謀了個官職,全家要去太平府,他家的那片和宅邸離我們很近,我看我們買過來吧。”
若離見鮑天麟心平氣和,也慢慢坐了下來:“那麼大一片地,一個宅邸,多少錢啊。這個錢你出,反正我的錢都在你那兒。”
“你就惦記你那點錢。”鮑天麟微微一笑,若離還像以前一樣,他卻拘束了起來:“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想開間巧手手工店嗎,你去找貨源吧。”
有了鮑天麟這句話,若離將飯館的事兒交給司馬小嬋蓋傾眉,帶著甄一脈回去。
甄一脈已經十五歲,長得比若離高出半個頭,嘴唇有了細細的絨毛,他依然在有人的時候一言不發,直到現在隨心還一直以為他是啞巴。
從高坪鎮平坦的小路轉向山間羊腸小道,看著滿眼綠色,甄一脈封閉了幾天的嘴巴開始活動起來,他隨手摺了一根嫩嫩的柳枝:“姑姑,這條路估計再有兩年就修到鎮上了。”
“差不多吧。”若離看著腳下崎嶇的小道:“都是村民利用農閒時修的,現在又到了農行忙時候,的放一放了。”
“說起來也挺快的,姑姑,這才兩年時間,黎莊和玉溪村之間的路已經修通了,兩輛馬車並排都能過得去,和柳莊玉瓜村的路也修通了。”甄一脈和若離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越來越少,今天他覺得又回到了三年前,話也特別的多。
若離喜歡甄一脈活潑的樣子,覺得他平時裝的實在是太累了,便將揹著的水壺遞給他:“是啊,有些事的走過才能看得出,都說滴水穿石,修路也是一樣,看著每年每月就修那麼一點,一年兩年的就不一樣了。”
“姑姑,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多交糧納稅啊?”甄一脈在前面開著路,將一些橫七豎八橫過來的樹枝排開:“我想回去看看爺爺爹孃。”
若離長嘆一聲:“這個很難,每月的盈利都會被鮑天麟拿走一半,我們剩下的也就夠週轉,夠我們的吃穿用度,地裡的收成也不好,勉勉強強的夠交皇糧國稅,那裡有多餘的。”
甄一脈不再說話,鮑天麟拿走盈利的一半他不知道。但是鮑天麟的用心他是知道的,這兩年,每次他回去,甄珠兒都會表示出最貼心的關懷,變著方子套問兵符的下落。鮑天麟也從不同的角度密切的監視著他。
鮑天麟拿走盈利的一半,也就是不願讓他們交足可以換取自由離開的黃糧國稅,現在他們雖然在鎮上開飯館,可還屬於清苑縣高坪鎮玉溪村,想要離開需得到玉溪村蔡老爺,高坪鎮現任鎮長,以及清苑縣縣衙的證明,證明已經可以養活自己,交清黃糧國稅,還交出了換取自由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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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脈,你也不用擔心,姑姑以後多努力,爭取我們可以早一點回去。”若離見甄一脈沉默不語,安慰他說:“義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等我們回去的。”
甄一脈默默的點了點頭。
若離想了好半天終於將想說的話說說了出來:“一脈,都已經三年了,你也長這麼高了,是不是該說話的時候也說幾句,要不然媳婦都娶不上,人家會以為你是個啞巴。”
若離說完擔心地看著甄一脈,她以為說他是啞巴他會生氣。
甄一脈卻一點也不生氣:“姑姑,我不想說話。你也知道天角哥哥,天麟哥哥,還有姐姐都想我說出兵符的下落,星雨司馬翼他們都看著我。”
三年多來甄一脈第一次對若離說出了心事。
若離心疼的看著甄一脈,這孩子三年多的辛酸她都看在眼裡,裝聾作啞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秘密。
若離沒問到底有沒有兵符,兵符藏在哪裡。
既然甄一脈能隱藏這麼久,也不會說出來,她雖然不知道兵符到底有多重要,卻知道它牽連很多人,這孩子這樣真的很為難他。
便說:“你們那些個官場上的事兒姑姑也不知道,只是苦了一脈你了。”
甄一脈心裡一熱,他小小年紀擔負著天大的重任,兵符一事關係著爺爺爹孃的性命,他和兩位姐姐的前程,甚至司馬家蓋家的命運。
這三年只有若離說了句讓他心熱的話。
他眼圈一熱小聲說:“姑姑,一脈不苦,有姑姑陪著。”
“哎,姑姑總有一天要走的,姑姑也慢慢老了。”若離看著從小孩兒長成小夥的甄一脈:“以後一脈可要養著姑姑啊。”
“姑姑,你才比我大幾歲,那裡會老。”甄一脈看著若離粉色的臉龐在綠樹間像朵花兒,心情大好:“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鮑天麟走在新修的寬闊大路上,心情很沉重,這些天聽黎寶根說有人看見過綠色的目光,看來綠眼王子在大漢國的土地上是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