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也跟著搖了搖頭,,這冰雹下的太突然了。
兩人不再說話,都躲在狹小的大門下。門裡門外濺起的水花不時的侵擾著雙腳裙襬,空氣中散發著冷清的雨水的腥味。
若離鮑天麟幾乎是捲縮在門樓下,鮑天角開啟窗戶,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看著遠處徹底黑乎乎的山脈,隨後停在了還能隱隱看得見的弟弟和若離身上。
鮑天麟高大的身軀將若離護在大門樓下門檻處。他能看到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金若離。你站在外面幹什麼,快來看看屋頂都漏水了怎麼睡啊?”
若離只是想在外面看著下雨下冰雹,內心也有一份少少的浪漫情懷,還有就是還有一點小天真,想要陪著外面的莊稼,就聽見甄珠兒打雷一般的尖叫聲。
若離嚇了一跳,隨即對裡面喊了聲:“那麼大聲幹什麼?天上沒打雷你打什麼雷,屋頂漏了你喊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修屋頂的?。”
“不喊你喊誰?”甄珠兒氣勢洶洶的站在房簷下厲聲說:“你不伺候我們也就算了,這些事自然的找你。”
“找我我也不會修。”若離很無所謂的說了句,轉臉對鮑天麟說:“聽見了沒,快去看看,小心將你的貝兒妹妹淋溼了。”
鮑天麟笑了笑:“你沒聽見喊的是你嗎?”
“你快去吧,別在這咬文嚼字的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表現的機會,快去表現。”
若離推了推鮑天麟,提起裙襬,看了看冰雹已經停了,雨還在下,另一隻手擋在頭頂準備回屋。
鮑天麟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兒?怎麼著也得和我一起去看看啊,難道這大半夜的我不用避嫌?”
“避什麼嫌啊?你有兩個妹妹呢?”若離掙了一下,鮑天麟的手像一把鉗子。
“十個妹妹也要避嫌,金若離有點同情心吧。”
鮑天麟身說著話不由分說的拉起若離,箭一般的速度就來到了甄珠兒甄貝兒門口。
進了屋子,散發著一股潮溼的黴味,甄珠兒氣呼呼地看著若離,甄貝兒捲縮在炕腳。、
“天麟哥哥。”
看到鮑天麟高大的身體走了進來,甄貝兒弱弱地叫了一聲,從炕上下來,臉色蒼白。
炕上的被子被捲到了炕腳,土炕被屋頂漏下的雨滴打的溼了一片。
“貝兒妹妹,你生病了。”鮑天麟抬頭看著屋頂,有好幾處漏下水滴。
甄貝兒美麗的臉上就滾落一滴晶瑩的淚珠,若離本來想笑話她的矯情,卻被她的美麗驚呆,不由得盯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看。
鮑天麟也很配合的閃動了一下驚豔的目光,隨即移開,檢視屋頂的漏雨情況。
甄貝兒的眼淚就更加的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這天天她也著實的委屈憋屈,本來她以為跟著甄珠兒就能慢慢得到鮑天角,因為她太美了。
可是鮑天角似乎只對甄珠兒時不時的露出一點情意綿綿,對她卻始終保持著距離,不管她擺出怎樣傾國傾城的姿態。
而鮑天麟更加的過分,甚至眼睛再沒有停留在她身上。
情感的失意,加上冰冷的雨,她覺得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卻沒人注意她的失意,鮑天麟檢視到了屋頂漏水的地方,卻不知如何修補,只好無奈的看著若離。
若離表面上看似很冷談很無奈的被鮑天麟拉了過來,心裡也起了一點憐憫之情。冷雨夜,兩位自命不凡自高自大的落魄千金大小姐,也實在是可憐。
便對鮑天麟說:“漏雨是因為屋頂的瓦片破了或者是移位了,下的這麼大,屋頂很滑也找不到漏雨的地方,只能是這樣,要不就找塊油布護在房頂。漏下的雨先落在油布上,明天取下,另一個就是先住到別的房間,等明天天晴了,檢視房頂。”
鮑天麟轉臉看著甄珠兒甄貝兒:“珠兒妹妹,你們覺得怎樣好。”
“我們還是在自己屋裡吧。”甄珠兒想了想,去別的房子,隔壁房子一直空著的打掃,去若離甄一脈的房間會很尷尬。
“這樣也好,我去找油布來。”
看來這個甄珠兒還有點自知之明,若離沿著屋簷下走進房雜貨的小房子,拿出在城裡買的用來做油傘的油布。
鮑天麟便在若離的指揮下用將油布的四角綁在了屋頂的橫樑上,這樣落下的水滴就聚集在了油布裡。
“把這個墊上。”若離看甄珠兒就要將鋪在最低下的席子直接蓋在炕上,將一把幹樹葉撒在上面。
甄珠兒頓了頓,順手將幹樹葉蓋在溼了的土炕處,慢慢將席子氈片鋪起來,最後是褥子床單。
“明個天晴了記得將被褥曬一曬,快發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