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看著高大的院門,這家的院門比起一般人家厚實很多,院牆又高又厚,裡面傳出聽不清什麼意思的雜亂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黎少爺,以後不要叫爺了,別人會懷疑的,叫天麟,田公子都行,現在天還不是很黑,來來往往的還有人,我們先等等,到天黑進去。”
黎根全慌忙低頭:“憑田公子吩咐。”
“我去後面看看,你在這兒看著。”
鮑天麟嘴上這麼說,心裡到底不放心,對黎根全丟下一句,繞著高牆往後走。
到了後牆,抬眼一看,院子的後牆就是房子的後牆,很高,上面有不大的窗戶,堵得嚴嚴實實,他四下看了看,天快要黑子,後面沒人,便輕輕一縱跳了上去,一把抓住窗戶上的窗欞木條。
固定好身體,耳朵側了側,就聽裡面若離和甄一脈哭爹喊孃的,似乎遭受了難以忍受的酷刑,心裡一驚正要伸手推斷窗稜,就聽見一聲公鴨嘴般的嗓門很侮辱耳朵的傳了進來。
“嚎什麼喪啊?死爹了還是死娘了?”
他停住已經放在窗欞上的手,繼續聽著,他不知道里面的形式,怕掀起窗欞陽光投進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給兩人惹來麻煩。
甄一脈若離經過商量探討,繼續執著的的醞釀著各種情緒發出不同程度高低不一長短不定的鬼哭狼嚎般的嚎叫,嚎的嗓子都啞了幹了,甚至若離都覺得出了血了,從門縫中才傳來梅媽不男不女的聲音。
接著門口傳來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做好了準備。
梅媽到門口,將門上的鐵鎖鏈從門上框的鎖釦裡取了下來,將一扇門的鐵鏈條和另一扇門的鐵釦分開,一把推開門一邊罵道。
“死了爹死了娘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哭喊的這麼大聲,看老婆子不撕爛你們的嘴,不擰斷你們的脖子。”
梅媽氣呼呼的一把推開門,傍晚的一點亮光進了黑乎乎的屋子,她適應了一下,就全屋子去找兩個哭喊的讓她心煩的兩人。
一眼沒看找,心裡有點發慌,就見牆上的窗欞也射過來一絲亮光,忙走了進來。
甄一脈拉著若離躲在一扇門後,見梅媽扭曲的身子離開門扇,往前走了幾步,眼睛在牆角旮旯搜尋,拉起若離離玄的箭般射出了門,差點將若離拉的趴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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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子甩開若離的手,瞬間將兩扇門拉在了一起,扣上,沒有鎖,便從腰間取出一跟小鐵棍插在鎖釦上。
梅媽反應過來,已經被反鎖在裡面,放聲大罵起來:“兩個小賊人,竟敢算計老孃,等老孃抓到你們,看不剝下你們的皮抽掉你們的筋,將你們碎屍萬段!”
鮑天麟微微一笑,輕輕跳了下來去,被無意中掀起了一絲亮光的窗欞恢復了原樣,梅媽在屋子裡看著合起來的窗戶,吃驚的張開嘴巴。
甄一脈若離將大門門閂抽開,悶頭就跑了出去,黎全根忙跟著,鮑天麟對他擺了擺手:“你去吧,回去將你弟弟支開就好。”
甄一脈若離跑出去很遠,才停住腳步,若離捂著胸口喘著氣:“一脈,不敢再跑了,再跑心臟病就煩了。”
甄一脈收住腳步,前後左右看了看,天已經黑了路上行人並不多,沒有人追來,看著若離說:“姑姑,我們這是到了那裡?”
若離左右看了看,周圍全是低矮的院牆土坯屋子,也不知道是哪裡,她本來就是路痴,茫然的搖了搖頭。
“姑姑,該不是我們到了城外吧?”
天黑了,土坯屋子裡都點上了燈,甄一脈轉悠了一下,也不好敲門去問,但是他看到院子裡有草垛。
“是啊,是到了城牆根兒。金若離一脈,你們兩個挺能耐啊!”
若離喘了幾口氣,捂著腰抬起頭,正想再看看是什麼地方,耳邊就及時的想起了鮑天麟的聲音。
跟著鮑天麟走過幾條坎坎坷坷的小道,就轉到了剛來時的寒磣街道,那些亂七八糟的店鋪都已關門,門外卻都懸掛著破舊不堪的燈籠。
若離本想問一問鮑天麟是怎樣找到他們的,又是怎樣找到這裡的。但是看著鮑天麟冷酷著一張明朗的臉,竟然威嚴無比,縱然平時唇舌相戰已成家常便飯,也覺得有點發怵。甄一脈就更加的低頭不語甚至眼裡還有恐懼,若離牽著甄一脈的手感覺到他手心的汗,輕輕緊了緊,示意他不不太擔心。
她只是以為鮑天麟也許是剛好遇見了,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找到了他們,只是不敢和鮑天麟隨意的說話,並不是很恐懼。
但是甄一脈就不一樣了,冷靜下來,才感覺自從逃出了那座大院子,鮑天麟好像一路尾隨,也就是說被不認識卻說若離在尋找自己的超雄姓男子綁架,他已經知道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來到這裡流放改造是絕對不可洩露的,萬一被歹徒知道了身份,是了不得的事兒。來到這裡的人除了若離,全都是萬金之軀,若離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從小生活在王府,卻是知道的。
現在鮑天麟找到他們,是要冒著危險的,他和若離的安危是小,但是影響到鮑天麟就是天大的罪。
“一脈啊,不用這麼害怕,不就是我們走的迷路了嗎?現在不是沒事了,鮑天麟找到我們了,我們回去就好。”
感覺到甄一脈的發自肺腑的害怕,若離小聲安慰他。
甄一脈聽若離說,哀愁的看了她一眼,雙眼無神無助,不似以往那樣茫然。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偷眼去看鮑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