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脈,穿上鞋子,小心著涼!”若離忙不迭的提起鞋子追了出來。
“姑姑,你今天真準時,再遲一點,我就泡水裡了。”
小男孩在院子裡對著便桶方便完,打了個寒顫,轉身將腳塞進已經放在地上的鞋子裡回了屋,若離搖了搖頭,提起便桶去了後面的簡易茅廁。
用了半個月時間,她才總結出這麼一個規矩,只要河對岸那隻偉大的比鍾還準時的公雞一打鳴,甄一脈就會睜開眼睛,如果不及時幫他穿好衣服提醒他,接下來就是水漫金山。
倒了便桶回到屋裡甄一脈已經很香甜的又睡了,簡直比夢遊還快,若離看了一眼,轉身出去,邊走邊搖頭,十二歲了還尿床,真是個折騰人的主兒,天色還早,天寒地凍的,再睡個回籠覺吧!
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她不是這裡的人,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來自遙遠的二十一世界,一想到她那悲催離奇的的穿越,心裡就堵得慌。
結婚十年未懷孕,本來已經絕望,一次重感冒後,醫生卻結結巴巴的告訴她創作了一個奇蹟。
希望之鐘被敲響,泯滅的童心開始氾濫母性成災,竟然在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想要讓孩子陪她一起賞月。
一心想和肚子裡七個月的的孩子獨處,沒打擾熟睡的老公一個人悄悄下了樓,對著溫柔如水的月亮不知不覺就到了月上中天,感覺到了寒意,剛想回去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了,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就看到了一幕傳說,一黑一白兩位超級大帥哥追趕一位腳步輕盈白衣飄飄的女子,女子看到她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躲藏在了她身後,還沒等她反應,魂魄就被兩位帥哥也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吸進了招魂鏡,隨即魂魄被打入白衣女子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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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無常見招錯了魂魄,先是指責她不該挺著大肚子在月園之時一個人對著月亮將陰陽眼開啟,讓逃跑的魂魄鑽了空子,接著呵斥白衣女子命不該絕卻自行了斷,害的他們不得不將她的魂魄追回打回原位。
最後才告訴她們,因為兩人同名同姓,才導致魂魄移位,要換回來須得等十年之後,並嚴肅威脅如果不將錯就錯,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以及白衣女子都會成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白衣女子也叫金若離,三年前大漢朝安定王世子甄冠卿無意中英雄救美,從惡霸手裡救下她,為了救人救到底,寫下賣身契,白紙黑字買她為妾,金若離對世子公子一見傾心跟著他就去了定安王府,誰知公子只是對夫人鍾情,三年隻字不提納她為妾之事,而她來自鄉下,孤苦無依,而且認定了此生生是甄家人死是甄家鬼。
賴在甄府的日子實在悽慘,一時想不開懸樑自盡,現在有人替她,又不用死,她當然躲在若離的身軀裡不肯出來。
為了孩子,也為了不做鬼魂野鬼,她不得不接受這樁極不公平的交易,帶著兩位無常給的轉魂珠和本尊殷切的期望,來到了這個歷史上根本沒有的大漢朝替她完成以死相求的心願-----賴在甄府守候甄冠卿,等待十年之後。
誰知那個金若離真的很悲劇,她剛剛做了別人,期待的事就實現了。
甄冠卿不願納金若離為妾,他的爹定安王甄善儒卻被她的毅力真心所感動,告訴她定安王府將要遭遇一場浩劫,有人誣告定安王及另兩位異性王爺密謀造反,定安王及世子公子將被收監受審,嫡系子孫被流放。
定安王官旺人不旺,三代單傳,膝下只有一個孫子甄一脈,從小體弱。
如果她能保證將甄一脈照顧好,便認她為義女,隨甄一脈流放,待平反後,便讓甄冠卿娶她為姨娘,並鄭重重申,是姨娘而不是侍妾。
聽定安王的語氣,這是一樁冤案,而且一定會水落石出。
這樣的結局是原主以死相求的,雖然曲折一點總能達到目的。
只有幫原主做好事情,原主才能替她好好養育孩子,這就叫將心換心若要公道打個顛倒,雖然隔著時空,做人的原則應該是相同的,而且十年後自己的親孩子也將近十歲,先體驗一下,免得到時候不能適應。
舉行完認女儀式三天後,甄府果然被封,父子兩被押往刑部受審,若離甄一脈及兩位庶出小姐被流放,府內其他人員全部慘遭誅滅。
最幸福的準媽媽變成了身負重託的保姆兼丫鬟,雖然被叫做姑姑。
“金若離,快點起來做飯,太陽曬屁股了!”
似睡非睡的又重溫這段離奇的毀滅性穿越,門外傳來大小姐甄珠兒的嬌斥。
“矯情什麼?都下放做了村姑,還擺臭架子。”若離小聲罵了一句,翻身下床。
開啟門,金黃色的太陽已經升起,沒有一點光芒,寒冷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金若離,我要吃荷包蛋加煎餅。”見她出來,雙手捅在衣袖裡的甄珠兒揚起眉毛吩咐一聲,轉身回自己和妹妹甄貝兒的房間。
若離看著她的背影回了句:“雞蛋只有一個,是留給一脈的,白麵也不多了。”
甄珠兒猛然回頭,一雙美麗的眼睛狠狠地盯著金若離,厲聲質問:“那我吃什麼?總不會又是那個該死的窩窩頭吧?”
若離沒理會她的憤慨,輕輕一笑算是預設,順手抱起一捆玉米杆進了旁邊的耳放,也就是廚房。
“
“姐姐,有什麼吃什麼吧,你先進屋,小心凍著。”見甄珠兒還想發威,妹妹甄貝兒慌忙跑了出來將她拉了回去,一進屋就關上門,小聲說:“姐姐,你忘了爺爺的交代了,她現在不是那個以前的金若離,而是我們的姑姑。”
“我呸!她做姑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配嗎?”甄珠兒聽妹妹說,恨恨的朝著地上吐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