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奕看著小心翼翼把青鳥扶起來的鳳雙傾,還是冷冷的樣子,還是那般驕傲。今日的她一身綠衣,還是那樣出塵脫俗。
“朕聽其他的宮人說了,這事到底如何婉兒你知,朕也知。朕只問一遍,你可知錯?”東方辰奕低頭看著蕭連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不怒自威。
東方辰奕的鳳眸還是那般銳利,銳利得讓人無法直視。
蕭連婉自知理虧,加上了解東方辰奕的為人,對他承認錯誤不會怎麼樣,若是自作聰明欺騙他,那恐怕會死的很慘。
於是可憐兮兮地低下頭,“婉兒,婉兒知錯了。”
“罰俸三個月,瓔珞甚為貼身侍婢,不但不勸著主子,還火上澆油,罰俸六個月。青鳥,頂撞主子,罰俸一個月。”
“謝皇上網開一面,臣妾告退。”蕭連婉雖然專橫跋扈,但是在皇上面前從來乖巧聽話,知道做錯,不敢多說,便領了瓔珞離開。
鳳雙傾有些錯愕,沒有想象中的冷嘲熱諷,而是公正公平地裁決。
這一次,讓鳳雙傾越發覺得看不懂東方辰奕,他彷彿一本推理書,越看越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那最後一頁,鳳雙傾知道,她永遠沒有機會翻看。
鳳雙傾也領著青鳥告退,然而經過東方辰奕身邊,卻被他拉住。
東方辰奕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淡淡地說,“東陽的皇后,要有個皇后的樣子。”
鳳雙傾並未回應,只是離開的時候,覺得背後有兩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近乎倉皇地逃離了御花園,只是因為,那裡,有個他。
他說的話,她明白的。她還是皇后,在外面,他還是會維護她,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皇后,多麼諷刺,皇后!
又休息了兩日,鳳雙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冰心境第二層當初能夠突破,全憑運氣,鳳雙傾知道,若是自己的心再不靜寂下來,早晚會走火入魔。
這幾日自己已經吐了幾次血,沒有告訴青鳥,只是怕她擔心。
而婁金的訊息也已經傳來,根據得到的訊息,她必須親自去一趟江南,那裡,有她的魂牽夢縈。
可眼下的情形,如何才能讓東方辰奕放自己走呢。魚死網破是鳳雙傾的下下策,此時青鳥已然回到身邊,鳳雙傾並不怕他什麼。
正思索離開的方法,眼光所及看到梳妝檯上的鳳凰金釵,這支釵,是大婚之時東方辰奕按慣例賞賜的。
只是她從未戴過。因為那光芒,太刺眼。
因為不適合她。
鳳雙傾笑了。一邊差青鳥去告訴婁金自己的命令,一邊差萍兒去打聽東方辰奕在哪兒。
萍兒說東方辰奕在上清殿議事。那個地方,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去了,彷彿每近一步,都還能聞到那晚糜亂的氣息。
然而現實容不得鳳雙傾矯情,和青鳥趕到大殿,果不其然,還未進殿,憑著深厚的功力,鳳雙傾便聽見了她想聽的內容。
“二哥,七弟如此到底為何?”東方辰巳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看著龍椅上的東方辰奕,無奈地說,“殺了我對他有何好處?”
而上座的東方辰奕卻並未回答東方辰巳的問題,而是轉向簡風,“訊息可靠嗎?”
“是孤月宮剛剛放出來的訊息,孤月宮的訊息從不做假。後來我們的人又查了一遍,在城外的柳樹林確實發現了殺手的屍體。而且密保說七王爺暗地裡網羅了不少江湖異士。”
“哼,二哥,這事臣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東方辰巳越想越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為了皇儲,他能理解,但東方辰巳往日與他素來交好,他竟然也能痛下殺手。
小時的玩伴,兄弟的情誼,絕不為難的承諾,都抵不過那一方龍榻,一枚金印。
“簡風去查檢視,那個已死殺手的身份。”
沈牧璣也緩緩說道,“七王爺把江南金礦開採的金子都扣為私用,之後又想透過孤月宮借刀殺人,對四王爺不利,他的意圖,真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沈牧璣和沐清輝都是東方辰奕提拔上來的,作為年輕一輩,是他的左膀右臂。
“嗯,借孤月宮的手殺了四王爺,可謂一舉多得,既可以卸了皇上的一條臂膀,讓太后遷怒於皇上,還能為自己將來掃清障礙,又可以讓朝廷對準孤月宮。看來這七王爺和孤月宮也有仇呢,刺殺他們的宮主不算,還想借皇上的手鏟除孤月宮。”沐清輝也分析道,說到孤月宮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一抹憂慮,一閃而逝。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有點反應啊,這次孤月宮給了我們這麼大的面子,我們若是不對七王爺採取點措施,這似乎,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