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害怕的跪在地上道:“夫人要去給您送糕點,奴婢們是要跟著夫人,可夫人硬是不讓奴婢們跟著。本想夫人很快就會回來,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夫人回來,小翠和小環已到府裡四處找去了。”
庸王也沒心思聽她解釋,徑直將宛歌放在臥榻上,“還不快去拿身乾淨的衣衫給夫人換掉。”
春喜連忙起身去拿衣服,宛歌叫住她道:“給王爺也去拿套乾淨衣衫。”
庸王拿下宛歌頭上的髮飾,散開她已溼的頭髮。
宛歌拉著庸王的衣袖道:“義,我沒事!不要責怪她們,是我不讓她們跟著的。”
“碧蓮也太可惡了,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宛歌搖搖頭,聲音微弱的道:“也不關蓮妃娘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到池中的。”
“我明明聽到你落水前喊著什麼息怒啊,奴婢該死的。”庸王憐惜的擦拭著她的溼發,“你不必為她遮掩,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了。”
宛歌無力的抓住庸王的手腕,懇求道:“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追究誰了。我不想。。”
庸王輕柔的了下她的嘴唇,“小宛歌兒,你只知道為別人著想。”
春喜拿著乾淨的衣服,正好看見這一幕,紅著臉站在一邊不敢動。宛歌推開庸王,輕咳一聲。
庸王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站到一邊道:“還站著幹嗎?還不快給夫人換衣衫。”
這時小翠和小環也已聞信回到曦園,她們麻利的幫宛歌換好衣衫。拿著庸王衣衫趕來的婉雲也幫庸王換下溼衣衫。
宛歌又吩咐道:“拿一塊乾淨的大棉布來。”
春喜忙應聲找來棉布,顏青送來兩碗薑茶。庸王和宛歌分別飲下,宛歌喝後感覺暖和多了,人也舒服些。
春喜拿著棉布欲為宛歌擦乾頭髮,宛歌拿過她手中的棉布,“你們都下去吧。”
一屋的丫鬟都看向庸王,庸王微微點頭,她們都退了出去。
宛歌嬌笑著,將庸王帶到梳妝檯前,強行拉著他坐在雕刻著海棠連枝花紋的銅鏡前。
她為庸王取下頭頂髮髻上的玉簪,輕手拿下冠帶,庸王烏亮的黑髮披散下來。
從銅鏡中看去,庸王的面容更顯的俊美不羈,宛歌用手中的棉布用力擦著他的溼發,“義,你的頭髮也溼了,不弄乾當心生病。上次跳入綠柳河後,也是你親自跳入水中救起我的吧。”
庸王對著銅鏡想起那件事,含笑道:“第一次遇到一個女人以死拒絕本王,原來自己一點也不招人喜歡啊。”
宛歌盈盈笑了起來,屈腿從背後摟著他,將頭擱在他的肩上,看著銅鏡中照出一對碧人,“王爺倒是有自知之明。”
宛歌的頭髮早已被庸王散開,一縷髮絲滑到庸王的頸項間,讓他覺得微微發癢,他站起身道:“好啊,你敢說本王的不是,看我怎麼懲戒你!”
宛歌以為他想撓自己的癢,早就躲開了。庸王壞笑著抓住她,把她強按到梳妝檯前,拿過她手中的棉布,道:“先把你的頭髮擦乾再說。我的小宛歌兒可不能生病。”
庸王用力的『揉』擦著她的頭髮,宛歌心中一暖,庸王竟這般寵愛她,眼中不由溫潤起來,小聲道:“義,我怕。”
“小宛歌兒,你怕蓮妃再欺負你,放心,這次的事我會好好罰她的。”庸王放下手中的棉布,用木梳緩緩梳理她的長髮。
“不是!”宛歌坐著轉過身,仰望庸王,“義,我不要你為我報仇。”
庸王撫弄著宛歌的髮絲,深沉的問道:“你不恨他了?”
宛歌站起身,靠在庸王的懷中,“我恨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可是現在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為了你我能放下一切仇恨!”
庸王攬著宛歌,感慨的道:“小宛歌兒,有你這句話,我也不枉此生了。放心,他一個將軍怎麼可能傷害得了我這個王爺。”
“義,老天爺自然會懲罰他的。”
庸王已將她抱起,溫柔的放在床榻上,輕狂的道:“我就是老天爺!”
“不要為我報仇,我。。”
宛歌進王府已有三個多月,庸王對她的寵愛絲毫未減,幾乎每日都在曦園裡。
她雖然沒有任何正式的名份,但王府裡的人都對她十分尊敬,誰都知道她是庸王的專寵。
她發現庸王對沈少青的事已拿定了主意,無論她說什麼,庸王也聽不進去。原來仇恨就像架在弓弦上的箭,一旦拉開弓便無法回頭。她只有靜靜的等待,等待兩個強勢的男人博弈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