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的人都知道,王爺一直是梅居的常客。如果昨晚不是因為桃花的繡球,王爺還是會在梅居的。
只有梅花心裡明白,王爺以前來百花樓從來不會在花會上搶繡球,可這次他看到桃花竟然親自去搶了,他對桃花是特別的。
原來自己從未抓住過他的心,自己的心卻已不知不覺間交給了他,可自己只是青樓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向他要求什麼?
梅花轉過身,拉緊身上的披風,溫和的對桃花道:“妹妹你又說傻話了,這裡站著冷,我們到屋裡說話。”
桃花隨她走到廳堂裡,剛要坐下。只見梨花急匆匆的走進來,杏目含怒,撩開梅花的衣袖,問道:“昨夜錢老爺可有折磨你?你怎麼這麼軟弱,你幹麼不對婉娘講,這種人你誓死也不接呀?你以死相拼,還怕了他們不成。”
只見梅花手上身上都是淤青,還有才結疤的疤痕,桃花不忍再看,錢老爺簡直就是個畜生。
梅花忙拉好衣衫,推開梨花,強忍淚水道:“像你這般暴碳脾氣,動不動就以死相拼,還不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梨花如芙蓉般嬌豔的面容,仍帶著悔恨,道:“昨夜要有人告訴我那個大蛤蟆點了你的牌,我定幫你伺候他,他若咬我一口,我就咬他十口!”
聽到梨花的這句話,大家不由都苦澀的笑了。
“姑娘,熱水已準備好了,我和小紅幫你沐浴吧。”剛才那個叫小燕的丫頭上前說道。
梅花心中的難受已緩和了些,一臉疲憊的道:“梨花、桃花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想歇息了。你們先回吧。”
梨花離開時還不忘指著梅花道:“你以後可要機靈點,不要為了那個薄情的王爺作踐自己。你倒是問問桃花,他昨晚可有為你心痛?”
桃花不知該如何回答,拉著梨花往外走,道:“梅姐姐,你好生休息,我這就去跟婉娘說,今夜把你的牌子撤掉。”
桃花拉著梨花走到二樓時,忍不住朝二樓的雅居里望了望,問道:“二樓從來都沒人住過嗎?”
梨花沒有回答,繼續往下走著,行到一樓雅居時,已掛上了“桃居”的牌子。
“婉孃的動作還真快,恭喜妹妹成為桃居的主人。”梨花恭喜道。
桃花幽幽的道:“是可喜,還是可悲,梨姐姐你還不清楚嗎?”
梨花將心中壓抑已久的疑問說出口,道:“你為何要與婉娘籤賣身契,自甘墮落到青樓裡。如果有一天吳公子回來找你,你將要如何面對他?”
桃花奇怪的問:“吳公子是誰?我從來沒聽過?”
梨花看她表情真切,不像假裝的樣子,直接說道:“就是把你交託給我的那位公子,他不是姓吳嗎?他說他要去邊關一趟少則數月,多則一年,你當時生病,他不便帶你在身邊,才託付到我這裡的。可你好了後,老是尋死,最後竟然和婉娘簽了賣身契,你叫我如何向他交代?”
她看著梨花說話時激動的表情,已明白梨花的意思。
她想了想對梨花笑道:“梨姐姐,那位公子不姓吳,他的真名叫烏維犁,是匈奴人。我不是他什麼人,他也不是我什麼人?他把我送到這裡是照命令列事,他是不可能再將我接走的,就算他真來接我走,我也不會跟他走的。”
梨花聽了她這段繞來繞去的話,更加不明白。
“梨姐姐,不如到桃居里坐坐,我再跟你慢慢的解釋。”
她們坐到桃居的廳堂裡,小環奉上兩杯茶水。
梨花若有所思的自語道:“原來他並未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難怪有日問他怎麼會選我時,他說是因為我們的名字裡都有個同音的‘梨’字。”
桃花看她痴痴『迷』『迷』的樣子,猜著道:“梨姐姐,你喜歡烏維副將?”
“他是副將?”梨花急著問道,突覺不對,一下耳根都紅了,道:“沒有,怎麼可能!”
“想不到一大早就有人來巴結桃花妹妹啊,有些人就是會見風使舵。”一個穿著梅紅『色』織錦羅衫的女子,搖曳著走了進來,看她姿『色』一般,卻極具媚『色』。
梨花沒好氣的迎上這女子,道:“芙蓉,你過來幹麼?”
這個叫芙蓉的女子道:“這裡難道你能來,我不能來嗎?人家桃花妹妹都沒開口,輪得上你說話嗎?”
桃花禮貌的道:“原來是芙蓉姐姐,姐姐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昨夜在樓上看得不真切,今日近看妹妹果然是國『色』天香,豔絕無雙啊!”芙蓉討好的道:“指教不敢,還望妹妹以後多關照。”
“妹妹初來乍到,那有本事關照姐姐。”桃花虛偽應付著。
梨花在一旁冷冷看著芙蓉,芙蓉嘴上不饒人的道:“妹妹真是謙虛,不像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得罪了百花樓裡所有的客人,搞得自己門前冷清,被婉娘從二樓雅居趕到了前樓,真是可憐。好不容易有個姓吳的公子點了她的牌子,沒好上幾天,又有半年多不敢來了。成天跟個母狼似的,誰都看著怕。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想專挑像王爺這樣的人伺候,妹妹你說這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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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像講完一個笑話似的,竟開心的笑了起來。她這話一語雙關,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