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第一次正視霍青這個男人,本該是被氣得咬牙切齒,誰知他卻笑得異常溫柔,將話題轉移開來,“剛才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用。”霍青將『毛』巾掛在頸間轉身打算離開,“我是怕你死了,我家小夕會受到牽連而已,要謝就去謝她吧。”
待霍青離開,沈巖又沉沉闔上雙眼,只覺一股疲憊油然而生。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堪,竟開始挑撥起她的是非來了。
蒼穹終於放晴,許是因為在山上,天晴氣朗,因而竟有一絲炫然的彩虹掛在山頭。
空氣仍舊清冷,春霧無痕,淡淡地在山間飄渺四溢,漫步山林,輕嗅之間便能聞見夾著寸寸馥郁的花香,仿若置身仙境。
李夕泡了會溫泉便坐在花房外的欄杆上發呆,春風微冷,她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裳,身後卻忽然有一抹溫暖襲來,霍青從身後將她環在懷裡,下巴抵在她柔滑的頸間撒嬌,“晚上我去你家行不?剛才累得夠嗆,我要全身按摩。”
“霍大少爺,這裡是餘澤野的地盤,待會被他看到你在這跟我調
情,信不信他讓食人花吞了你。”李夕將他的手雙腰上拿開,誰知霍青又像章魚似的將她圈住,任她如何用力都掰不開。
“霍青!”李夕在他懷裡艱難的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眼睛佯裝生氣的瞪著他,“我們明明說好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霍青的臉上已經頗有些不耐煩,“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這裡又不是公司,何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可能喜歡上你,讓我佔會便宜又不會少幾斤肉。”
李夕拿他沒辦法,又想起之前沈巖說的話來,訥訥不明的問他,“對了,公司裡關於我們倆的流言蜚語還沒斷麼?都這麼些年了,你天天換女朋友他們看不見啊,怎麼就知道拿我說事。”
霍青將頭倚在她肩膀上,閉上眼睛休生養息,“讓他們說去吧,有哪對情人談三年戀愛連都沒接過,咱倆清者自清不就得了。”
李夕心想也是,霍青喜歡上誰都有可能,甚至連他後媽他都敢拐上床,但絕計不可能喜歡上她。
沈巖從溫泉館換好衣服,隨意在花房附近散步,卻正巧撞上站在不遠處的兩人。
他們就那樣自然的擁抱在一起,而那個女人,那個他恨了整整十年,用盡一切方法都沒辦法忘記的女人,此時此刻正衝另一個男人笑靨如花。
“李夕。”他大煞風景的喊她的名字,故意打斷霍青和李夕的‘,“時間差不多了,我想看一下花房內部的構造。”
李夕聽到他的聲音,這才發現他竟然就在邊上,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她和霍青方才的談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她還沒回答,霍青卻冷不丁『插』了句話,“沈副總剛才還在沼澤地裡泡了大半天,幹嗎這麼著急工作呀,再好好歇會吧。澤野這的花茶不錯,要不來兩杯?”
李夕暗中掐了霍青掌心,疼得霍青臉都紫了,不住的倒吸冷氣,面上卻佯裝無事,繼續朝沈巖推銷,“忘記跟沈副總說聲,泡茶的小姑娘剛滿十八,卻是32d的好身材,不看一眼的話,當真是可惜。”
霍青揚唇淺笑,俯身在李夕耳邊低聲道:“你猜他是去品茶,還是品姑娘?”
李夕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似的,見了姑娘的胸比見了媽還親。”
霍青憤憤不平,“那也得看是什麼胸,像你這樣a杯都填不滿的,我可不感興趣。”
李夕握拳,強忍著想把他扔下山的衝動,臨走前丟下一句,“我又不是『奶』牛,要這麼大的胸幹嗎。”
兩人間你一言我一語爭得好不熱鬧,走在後頭的沈巖陰沉著臉跟了一路,末了,實在受不住霍青對李夕的各種無理調戲,咳了咳道:“霍總監,我們應該到了吧。”
他修長的指尖指向左邊的涼亭,亭閣上的牌扁赫然寫著雨花亭三個字。
涼亭正中,茶座已擺。茶具皆是上等的煙竹所制,雕著各式花款,制工精美令人稱歎。
茶水煮沸之際,煙霧梟梟騰翔。
沈巖望著那女子,果真如霍青所言,容貌身行俱佳,是個上等貨『色』。
此時此刻,沈巖對於這座花房的主人餘澤野有著說不清的好奇。能夠將偌大的花房建在這花團錦簇的溪山半山腰,倚山傍水之處順帶建了民宿及溫泉館,單單一個煮茶的茶師都擁有傾城之姿。
真不曉得這小小的溪山裡,還藏著哪些驚為天人的寶貝。
正當他怔神間,霍青已經越過他往茶亭走去,只是途經他耳旁時,冷不丁說了句,“這姑娘名叫洛洛,是餘澤野的老婆。老餘是出了名的醋罈子,我勸你最好別盯太久,要是實在忍不住想盯也行,但千萬別讓老餘瞧見,否則他新培育的食人花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巖斂下眼眸,初次覺著霍青這個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