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的辦事效率一向超出他的意料,二十分鐘後,厚重的檀木門被人推開,祈山將檔案放在桌上,簡短扼要的說明道:“李夕,今年29歲,在[萊鈺]工作六年,目前任職企劃部策劃專員。”
沈巖凝眉,“做了六年,只是個策劃專員?”
這不合理,依李夕的能力,完全可以爬到更高的位置。
祈山點了點頭解釋道:“是的,這六年間,企劃部部長isa曾多次申請給李夕升職,但一直被上層駁回。”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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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遲疑了片刻,回想起檔案中的內容,字斟句酌道:“因為李夕有犯罪前科。”
沈巖的眉宇皺得更加深,玩味的重複著那兩個敏感字眼,“前科。”
“是的,十年前因入室盜竊和故意傷人,被判入獄服刑一年。”祈山將檔案翻到對應的頁面,指著被標註紅『色』的字型,“受害人叫梁美茵,法援署當時建議庭下和解,但是梁美茵堅持要起訴,最後因為
盜竊金額偏低,受傷者傷勢不重,法官決定輕判,只判了一年。因為這件事,李夕被清華大學開除。六年前,霍青堅持要招李夕進公司,因為忌憚霍青的身份,公司中層沒有人敢反對。但一直以李夕有前科為由,拒絕讓她升職。”
十年前的李夕,只有19歲。她竟然還做過牢,這些事他並不知曉,他一直以為她當初拋棄他,是因為有更強的靠山可以保護她。
若沈巖沒記錯,梁美茵,是李夕的繼母,李天棟的第二任妻子。
這些事與他沒關係,他也沒必要多費心思,沈巖直奔主題問道:“她跟霍青是什麼關係?”
“情人。”祈山口中簡單的兩個字,讓沈巖的嘴角『蕩』起一圈冷笑,他隨手翻了翻檔案資料,抬頭向祈山道:“說說她的家庭情況。”
“李夕的父親李天棟之前是位高官,官任市長,十年前被檢舉受賄,因金額巨大,被判無期徒刑,六年前在監獄因肺癌去逝。李夕的生母很早就已經去逝,她的繼母就是剛才提到的梁美茵,梁女士在李天棟入獄後一年改嫁。她還有個妹妹,名叫李雨,三年前因為車禍腦部受到嚴重撞擊成了植物人,目前在樺山療養院治療。”
祈山還想再說下去,可是沈巖的手勢卻讓他停下,“你先出去吧”
他不該讓任何人去調查她的,他以為這十年她會過得很好,就算沒有錦衣玉食,也不至於落魄至此。
有一種睽違許久的陌生情感在他的心口蔓延開來,那種感覺,似乎叫作心疼。
祈山的眼睛有片刻的停留,他能清晰的感覺出沈巖的情緒發生了變化,那雙深銳的眸子裡藏著傷感。
這份傷感,顯然是因為李夕。
祈山之所以能夠從一百多個應聘者中脫穎而出,成為沈巖的助理,除了在業務上的過人之處外,最重要的他擁有一種讓沈巖格外青睞的好脾氣,不怒、少言、寡語、沉穩。
因著這樣的個『性』,祈山跟了沈巖四年,從來不曾和沈巖翻過臉鬧過脾氣,他就好像是沈巖的影子,他們朝夕相處如影隨形,所有人都知道沈巖信賴他,就連買這樣的事都會交給他一手包辦。但祈山卻
從不會自恃頗高,仗著沈巖的信任,干涉或過問沈巖的任何決定。
李夕回到辦公室,人還沒坐穩,林詩音已經撲了過來,緊緊扣著她的脖子,面做猙獰狀,“快給大爺從實招來,沈總叫你幹嗎去了?”
李夕累得不行,乾脆放棄反抗,整個人靠躺在她懷裡,有氣無力道:“小女子一沒財二沒『色』,他叫我能幹嗎,還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
她也不算騙詩音,畢竟沈巖的初衷是跟她‘協商’關於決賽的事。
“你都不知道,公司裡關於你的事已經傳得漫天飛了,你可是頭一個進沈總辦公室的女人。孤男寡女也就算了,還待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沈美男就那麼明晃晃地擺在你眼前,你說你沒對他不軌,誰信啊。”
李夕沒忍住白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撲倒他我就不正常似的。你放心,且不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他單身,他也是你林詩音看上的男人,我再飢渴也不至於跟你搶男人。”
林詩音聞言不禁喜上眉梢,“這才乖嘛,來讓大爺親一個。”
李夕側頭避開她的櫻桃小嘴,“趕緊幹活吧,下星期就決賽了,你還有閒情逸致跟我。”
李夕不說工作的事倒好,她一開口詩音就滿肚子氣,一張小嘴跟機關槍似的,“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成天就知道工作賺錢。我就不明白了,你成天當牛做馬,咱們部門就屬你最拼命,那幫老頭領過你的情麼?六年了,連李馨那個三八都升職當行政助理了。你可是個閃爍起來能戳瞎人眼的金子,他們卻不當回事。”
李夕早聽慣了這些抱怨,耳朵都快生繭了,她將做完的資料按下列印鍵,走到印表機前準備拿資料,“我只是想把份內的事做好,你少在那得瑟,平日裡請假最多的就是你,遲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飯。我
勸你最近還是收斂點,新來的那個副總長得是好看,可是人不一定好對付。你別等到哪天霍青也護不住你了,到時候你就樂極生悲了。”
詩音跟了過來,對李夕的奉勸權當耳邊風,她往李夕身上蹭了蹭,笑得異常邪惡,“小夕,你該不會是為了敗敗才一直留在這兒的吧?”
敗敗是霍青的暱稱,敗家子的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