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地下網道,許是天氣冷了,網道里的流浪者也比之前多了。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魏蕖。
紫冰單刀直入地問他:“你跟石岱有什麼過節嗎?”
“過節倒沒有。就是他常到我這兒買畫。”
雲龍怕紫冰難為情,問道:“你對他的小妾石映紅可有什麼不適的舉動嗎?”
“沒有,沒有。”魏蕖連連搖手,“我就是一個賣畫、裱畫的。我……這跟他的小妾有什麼關係?”
魏蕖當時聽說當受反坐,一時慌亂就逃了出來。這才知道誣陷嚴豐年強姦的女人是石映紅。
魏蕖一拍腦門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為什麼了!”
魏蕖又急又恨地原地又是轉圈,又是捶拳頭:“他們是故意的,他們想要我的那副畫……”
紫冰試探問道:“你給我保管的那副畫?”
“是。那是唐朝張萱的仕女圖。流傳下來的很少。有次我在家晾黴,石岱去了,也是我一時不忍說了些畫的好處。石岱非要買。這是我家傳,斷不會賣的。再說那石岱並不是真正懂畫之人,不過是為了顯擺自己富有,買些畫附庸風雅。我怎麼可能……他磨了我好多次,揚言非要得到手。沒想到……都是我自作孽……”
雲龍道:“還真是懷璧其罪。這麼想來,只怕嚴豐年和石岱之間也有些過節。既然事情明白了,你還是跟我們出去吧。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
“那我現在出去不是得去坐牢?”魏蕖很有些抗拒。
“你現在出去還算自首。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況且牢房似乎比這裡還好些。”
雲龍好言相勸不見效果,紫冰一旁冷言道:“人家石岱為了一幅畫,把自己小妾都搭進去了。你為了清白,還不能做幾天牢?你要是不想洗脫罪名,就在這兒躲著吧,我們也不管了。”
紫冰看魏蕖似有所動,又道:“可惜你活了幾十年,還不如一個後生。遇事只一味躲避,倒是人家佟於藍直面應對,為你跑前跑後,還差點耽誤了考試。你對得起人家嗎?”
紫冰說完拉起雲龍就走。走了幾步,魏蕖趕上來:“我跟你們去衙門。你們一定得幫我?”
“我們是看佟於藍的面子。你自己去吧,這事沒人能陪你。”
雲龍見紫冰甩下這麼兩句話,待魏蕖走遠,笑道:“你呀,明明幫了人家,還說的好像自己很不通情理。”
紫冰不以為然:“通不通情理又不在話上,隨他怎麼想。”
雲龍無奈笑笑:“你怎麼說都有理。”
魏蕖自首,對於官府來說,事情也好辦了一些。根據魏蕖提供資訊,又結合嚴豐年的工作,官府查出了貓膩。
大宋開國以來,商人的地位大大提高,隨之而來的是商業的繁榮。石岱屢次想要透過賄賂稅務官,企圖偷稅漏稅。嚴豐年屢屢挫退石岱的陰謀,還追回不少稅款。這在刻板認真的嚴豐年看來並不算什麼,可石岱就懷恨在心。
恰巧碰上買畫的事。用魏蕖誣陷嚴豐年,縱使一方脫罪,對於石岱來說都是有益的。自以為是石岱知己的石映紅自然為這個自鳴得意的計劃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真相大白。石岱和石映紅鋃鐺入獄。魏蕖雖之前拒捕潛逃,但一切系誣告,事後又主動配合辦案,不再追究。
事情歸於平靜,魏蕖感恩,要將畫送給紫冰作為答謝。紫冰拒絕的乾脆利索:“我並不懂畫。”
魏蕖真誠拜道:“恕我眼拙,才知道姑娘是南清宮的人。我聽說王爺甚是懂畫,就當我聊表寸心了。”
“王爺特地讓我告訴你:不是南清宮救了你,救你的是大宋的律法!”紫冰把畫塞到他懷裡,“所以這事跟南清宮無關,好好收著你的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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