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重審不過是把涉嚴豐年案的人員叫來問話。仍是澄清了嚴豐年無罪,對於魏蕖來說並無進展。
堂審結束後,佟於藍上前施禮道:“嚴大人,您可認得魏蕖?”
嚴豐年搖頭:“若不是說此人告發了我,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一側聽審的紫冰過來道:“大人平時喜歡字畫嗎?”
嚴豐年道:“我平日裡盡和商人、和數算打交道,沒有那雅好。”
紫冰暗自思忖:賬本上不見嚴豐年的名字,彼此又都說不認識。看來兩人還真無瓜葛。只是無緣無故地怎麼扯上兩個不相干的人?
正納悶著,一股濃香襲來,紫冰瞥見涉案的女子一步三扭地上了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紫冰本能地抵住鼻子,厭惡道:“她是誰?”
“聽說是石岱的小妾。別的就不知了。”嚴豐年自嘲道,“這樣富商家的小妾,我就算是十惡之徒也不敢輕易造次。可笑白白地惹上這樣的官司。”
“她家是富商?”紫冰一時說不出這之間存在著哪種聯絡,問道:“敢問嚴大人,平時主要負責哪些公務?”
嚴豐年聽這話,上下打量了紫冰一番道:“在下眼拙,不知道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紫冰指著佟於藍笑道:“我是他的遠方表姐。魏老闆幫助過舍弟,我們也想盡盡心。”
嚴豐年見她說話比佟於藍老練,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道:“我是專管徵收商稅的稅務官。”
“失敬了。”
“不敢當。”
紫冰隱隱地總覺得嚴豐年和這個女子之間有著某種關聯。她回去又翻了一回賬本,竟然發現“石岱”的名字赫然在列,出現多次。紫冰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她託雲龍在市井打聽石岱的底細。很快得到了回覆。
雲龍道:“石岱嶽父的祖上就是做生意的,曾在白礬樓一帶販賣白礬起的家。傳到他岳丈這裡,改做茶葉絲綢生意,家財怕是十萬貫都不止。他岳丈就一個女兒,家業自然由石岱來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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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岳丈發達,還敢再找那樣招搖的小妾?”紫冰不恥道。
“前些年他岳父和妻子相繼去世了。這家業財產他就可以任意妄為了。”
紫冰笑道:“看來你對他評價不高啊。”
“我有個朋友跟他曾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說此人重利輕義、自大狂妄。”
“怎麼個狂妄法?”
“他自認為比石崇強。說什麼石崇是頭上頂著山,我是坐著山,自然是比他強的。”雲龍說著也覺好笑,“還有他那個小妾。原本是倚豔樓的一個娼妓,叫映紅。後來石岱納了她,她也狂傲起來,說石崇寵愛的是綠珠,她是映紅。歷來都是綠襯托紅,所以她也比綠珠更勝一籌。”
紫冰恥笑道:“還真是一路貨色。”
“誰說不是呢。那映紅自覺得了勢,也忘了本姓,人前人後稱自己叫石映紅。”
“還真是一身媚骨。只怕她還沒綠珠運氣好呢。”
“今天一聽說這女人的身份,我倒覺得她身上或許大有文章。”
紫冰一拍雲龍的手背:“我也這麼想的。走,去問問魏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