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仁兄，敢問怎麼稱呼，這公共馬車坐著是什麼感受？”
“對啊，這位仁兄，您趕緊說說吧，這到底是個什麼感受。”
“喂，仁兄，你別隻顧著發愣啊，你到是給我說說啊。”
……
這第一個乘車的人名叫張九，算不上窮人，卻也絕不是什麼大富之人，平日裡，他哪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被一群人如此圍著求問，這還是他整個人生中的頭一次。
“各位兄臺，鄙人張九，乃土生土長的洛陽人，剛剛有幸乘坐了這一趟公共馬車，感受嗎那自然是極好的，從長夏門上車開始，一直到這安喜門，我所得到的最大的感受便是穩當，從我上車開始，便機會沒感受到哪怕一下的晃盪……”
“真的假的，你某不是那造車坊的派來的人。”
“就是，哪有你說的這麼玄乎。”
“得了，還以為能有個答案，搞半天卻是個託。”
……
張九的話似乎說的太過，以至於周邊的人都對他起了懷疑，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點虛榮感，就這樣瞬間降到了最低點。
“各位，我可不是那造車坊的內鬼，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和我一道乘坐一趟便是，區區一個銅錢的事，大不了我請你們就是。”
張九自然不願就這樣被人給奚落，為了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滿足感，他甚至主動要給這些個人付錢試坐馬車。
“好，既然你願意逃去，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人坐上一次。”
“快點來吧，看待會我怎麼揭穿了你。”
“就是，趕緊點吧，待會我還得趕回家呢。”
……
聽到有人請客，原本還猶豫的人一下子都來了興趣，但嘴裡所說的話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張九卻也不管這些人如何去說，從小就在這些人裡邊打交道的他，豈能不瞭解這些個人的想法，他直接跨國人群進了馬車，伸手一掏就是十個銅錢遞了出去。
“這馬車可就只有10個座位，慢了的人我可不請了啊。”
“我第一個說的，我來！”
“什麼你第一個說的，我才是第一個，你給我讓開。”
“都給我讓開，我才是真正的第一個。”
……
因為這一個免費的名額，這原本看起來和和氣氣的眾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直到前面的人將馬車上的位置全部佔滿，這些人才又重新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該爭的時候爭，機會結束以後，卻甚少有人會因為不服氣而故意洩憤。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漢人。
一種社會風氣正在進行著一種改變的漢人。
人已坐滿，馬車開始發動，沒能上車的人一個個都羨慕的看著他們，但也有更多的人開始湧向了下一輛馬車，一個銅錢對於大部分的窮人來說，或許會有些捨不得，可能夠在這洛陽城內討生活的人，又有幾個人會窮到那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