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二小姐是和我在一起。”
一個溫朗好聽的男聲從茶室外傳進來。
眾人讓路,葉濯頭戴玉冠,眉目如星的從屋外走進來,站在安禾大長公主面前俯身行禮:
“稟殿下,臣受邀請赴宴,本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品一杯清茶。”
“還沒走到竹樓,就看見這位榮……四小姐,將榮二小姐趕了出來。”
“榮二小姐跌在溪邊,弄髒了衣裙,侍女也不在身邊,臣本著幫殿下招待客人的好意,找了位姑娘,幫榮二小姐更衣。”
他語調不疾不徐,緩緩陳述‘事實’。
把榮儀泠聽得像只炸了毛的貓,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胡說,我一直都沒看見你!”
眾人倒吸口氣。
自從景王倒下後,陛下更加器重葉濯,現如今滿京城中,竟然還有人敢和葉大人這樣說話。
果然,安禾大長公主猛地一拍桌案:
“你放肆!堂堂朝廷命官,帝王之師,豈有你大聲謾罵的道理?果然是個沒規矩的,難怪做出這等下賤事來。”
榮儀泠被罵得全身一顫,僅剩的一點膽量用盡,嗚咽一聲又躲回金氏的懷裡。
倒是金氏還不甘心,她質問葉濯:
“敢問大人,你來赴宴,在不知道會遇見我家二姐兒的情況下,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女子衣裙的?”
言外之意,他們早提前有準備。
那這至少也是一場提前準備好的,針對榮儀泠的陷害。
就聽人群外又有一個聲音,女音靈動尖厲:
“是我把替換的衣裙,讓給榮二小姐了。”
榮儀貞認出這聲音。
滿京城中能這樣囂張的姑娘,只怕只有內閣首輔關崇的小孫女,關芝芝。
前世,昭平侯府被抄家前,滿朝中,只有已經被貶出內閣的關崇願意施以援手。
因此,榮儀貞對關家印象深刻,死後也時常飄去關家府上。
眼睜睜看著他們一點點被驅逐出京城權力的中心。
最後和昭平侯府一樣,滿門獲罪。
關芝芝揹著手,大步走進茶室。
同樣先是給安禾大長公主行禮,隨即又對著大長公主身邊的蔡氏喊了一聲:“嫂子。”
等蔡氏點頭後,關芝芝這才轉身與金氏對峙:
“滿京城皆知今日是我與榮二小姐初次相識,只是同為女子,見她衣裙髒汙,心疼她傷了體面,這才將自己的衣裙借出。”
“這樣解釋,榮二夫人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