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你,是獄河天宗寺之首。”玄機道。
如果不是認同了,又怎麼可能讓她坐這個位置。
水晏師笑了,“臨走之前坐上與住持同等的位置,我是不是該高興?”
玄機點頭。
水晏師又是一笑,“其實我當初還挺有些害怕。”
玄機看了過來。
“害怕自己會再死一次,”水晏師指著神殿的方向,“那裡現在成了我最終的目標,我怎麼也不會想到。”
玄機皺眉。
“在那之前,我只是想著帶領天宗寺走得更遠,在這裡,我也辦到了。只是還不夠,在這兩個月時間裡,我會更努力,做更多,將以後不能做的都做了。二師兄,我們師兄妹的情份,也就只剩下這兩月了。”
玄機張了張唇,美眸緊盯著她,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我知道老和尚的意思,他這麼做也是為我好,為了天宗寺好。一旦我走得更高,只會給天宗寺帶來泯滅的後果,同樣也限制了我的腳步。老和尚其實就是隻狡猾的狐狸,將我利用完了便放回去。”
玄機道:“他並非利用你。”
“我不過是打個比喻罷了。”水晏師慢慢的負著手,捏著那一串佛珠,低著頭笑,“掙脫束縛,重歸天地,也沒有什麼不好。起碼,我可以為所欲為,做自己想做的事。”
“玄衣。”
玄機的手終歸是伸了出去,拿住了她的手腕。
水晏師扭頭,看著冰雪中的妖孽和尚,一時有些愣。
玄機倏地鬆開,轉身輕吟了幾句佛家語,水晏師看著他有些慌亂的動作,笑得開懷,“二師兄其實也捨不得我的吧。”
“莫胡說。”
玄機霍地回頭,皺眉看她。
“就算我離了天宗寺,我也不會離開獄河。只要我未死,我永遠是天宗寺的弟子。”
水晏師說完這一句,負著手,微笑著朝前面看去。
玄機靜靜的盯著她良久,最後與她並肩站立,凝視著前方,突然開口說:“那男人離開前曾說會回來娶你,可是真。”
“啊?”冷不仃的聽到這話,水晏師有些嚇著了。
“他說他毀了你名節,會對你負責。”
這話,玄機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
水晏師按了按突突跳的腦仁,“二師兄信他的話?”
“信。”
“……”
“可有此事。”
“我從不知二師兄會如此好騙,”水晏師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