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還沒黑,一輛馬車就從水府出發前往容府而去。
有水寒音看著水晏師,納蘭夙就帶上了金嬤嬤。
一路出來,她不時壓著心頭怒火。
當是容府第一個到水府相商兩家兒女的婚事,那容夫人是個後居上位的主。
容鴴在容府不得寵,也是人盡皆知。
有的時候,這位容夫人在外人面前連表面功夫也不做,對容鴴的打壓發揮到了極致。
她的女兒若真嫁入容府,往後如何自處?
納蘭夙越想越是憂慮。
“夫人,容府會看在水府的份上,大小姐嫁入了容府也不會真的對她如何。”
金嬤嬤的話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讓納蘭夙臉色更差。
同樣憂愁的水晏師端坐在屋裡,捻著佛珠,嘴裡喃喃有詞。
水寒音並沒有自個過來看著,只是讓身邊的丫鬟星兒看守。
星兒底子不錯,做為普通人的水晏師根本就不是對手,交給星兒,水寒星很放心。
屋裡的光線越來越暗淡,水晏師微閉的眼慢慢的睜開。
窗外微弱的光亮打在她的臉頰上,映襯出晶瑩剔透光澤,玉面平靜,眼神虛靜!
“阿彌陀佛。”
誦了句佛語,就見黑暗的虛空中有人影晃動。
水晏師沒有去理會。
“誰?”
丫鬟星兒在外面一聲清喝。
下一刻,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無聲無息出現在水晏師的屋裡。
而外面,靜如寂。
“師師!”
溫柔的語聲和親暱叫喚傳來,人已貼面而上。
撩人又溫熱的氣息撲面來,水晏師腦袋微微向後仰起。
眼前是深黑又溫柔的瞳仁,一瞬之間,水晏師以為自己要被這雙眼給迷惑住了。
“容三公子自重。”
容鴴薄唇微彎,柔柔視線落在她臉上,“你我婚約在身,何談自重?成了親還自重,這夫妻便是做不成了。”
水晏師越過他,往外看。
容鴴柔目微動,道:“外面的人已處理好,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