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拿一個車載點菸器當寶,快被凍死了還要去撿……傻子麼?
有些畫面,林宜真的無法去想象,太過驚心動魄。
她又問了一些應寒年這兩年的點點滴滴,何耀事無鉅細地告知她,問到最後,不是何耀不說,而是她不敢問了。
原來,應寒年急性腸胃炎不是第一次了,他經常忙著做事不吃東西;
原來,應寒年不管做什麼,手裡都會不合時宜地轉著一個車載點菸器;
原來,應寒年病著的時候,牧羨楓想來s城找她,他拔了輸液管從床上下來,開車撞向牧羨楓出發的車子。
一點一滴。
真的,不敢再問了。
關掉影片,林宜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好久,她看向旁邊熟睡的應寒年,他睡得很沉,太累了,他真的是太累了。
幽幽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英氣的眉,長睫覆在眼下,俊挺的鼻樑,薄唇抿著,在他臉上,她以為自己看到了所有的辛苦,原來根本不止。
她兩年的太平生活,是他拼了命換回來的。
可他一個字都沒提過。
她對他冷著臉的時候,他沒有提。
她堅決不回頭的時候,他也不講。
好像這些都只是他的事,與她無關一樣。
他明明可以說出來的……
“應寒年,你到底是精明還是笨吶?不知道怎麼真正去打動一個人麼?”
她看著他的睡顏低聲說道,嘴裡嚐到一抹鹹鹹的苦澀。
她伸手去抹,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落了下來。
林宜拼命地眨眼睛,把淚意眨掉,眼睛卻還是溼的,她側著臉靜靜地注視著他。
她以為,是因為應詠希的墓被掘了,他才會歇斯底里,自暴自棄,現在,她終於明白,那只是最後壓垮的一根稻草……
在稻草之前,是她的冷漠與決絕讓他兩年的付出付諸流水。
幸好,她回頭了。
真的是幸好。
林宜注視著他的臉,再一次笑著流淚,傻子,她要是不回頭,他可怎麼辦吶?
……
天清氣爽,越是進入國內的海域,陽光越是充沛,空氣都特別好。
陽光暖洋洋地照下來,林宜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活動身體,身後傳來低沉而熟悉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