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有著神的血脈,所以我不會感到飢餓,不會感到精神疲憊,但我會感到空虛,感受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只有這麼渺小。
父神在我的樹屋裡設立了結界,導致我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從這裡出去,而且在這個樹屋裡面我不能感受到任何神力的存在。
他似乎打算讓我只透過看這些書本來獲取外界的知識,每次當我陷入沉睡之後,醒來時我都會發現書架上那些已經被我看完的書本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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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不去想象我的父神是怎麼樣偷偷摸摸地來到我的樹屋,觀察著我看了什麼樣的書,在沒有打擾我的情況下更換掉我的書本的。
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我都會偷偷地覺得很開心,會覺得還是有人是在意著我的。
我唯一能夠感知外界的途徑是樹屋的一面窗戶,日出的天空,黃昏的天空,日落的天空,看著窗外的時候我經常會覺得外面的世界是美好的。
明明看起來那樣地觸手可及,卻又是那樣的遙遠。
我的父神也許只是為了讓我得到足夠的知識,能夠保護好自己之後,再放我從樹屋的結界裡出去。
父神一定是為了我好的。
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所以每天除了看天空的時間,基本都用在了書架上的書籍裡,透過這些書籍學習外界的知識是一天讓我最開心的時間。
我樂在其中,透過那些有點片面的文字想象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憧憬。
直到有一天書架上所有的書都消失了,也沒有新的書籍進入書架裡,我就明白了,我應該是時候該從這裡離開了。
我已經完成父神給我的任務了,
我不斷地敲擊著樹屋的門,但不管用再大的力氣去敲,發出再響亮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人會回應我,也不會有任何聲音會回應我。
窗外的景色變了,不再有明媚的天空,只有一片黑暗,我絕望地靠在門邊坐著,徹徹底底地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我被拋棄了。
我被遺忘了。
沒有任何人會記得我存在。
我能夠做的只有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直到永遠。
我就那樣絕望地蹲在地上,抱著自己思考了很久很久,窗外不會再投入陽光,書架上的書籍也不會再更新了。
之前閱讀神術書籍的時候我就猜測過,很有可能我只是生活在被施加了神術的樹屋裡。
我卻以為那些都是父神的關懷,以為他一直都在注視著我。
在那之後不知道待了多少年,我每天都強逼著讓自己去回憶起那些書籍的內容,不讓自己的腦子放空,因為這樣就會瞬間被空虛感覆蓋,然後我可能會瘋掉。
我每天都處於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如果能夠將整個世界都毀滅對於我來說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憑什麼他們都能夠在外面逍遙自在,而我,就只能待在這裡,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我果然好孤獨。
真的好孤獨.......
在這個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裡,孤獨的快要窒息了......
就算想要騙自己,自己不是被拋棄的,自己不是一個人,父神只是因為外面的世界出了什麼事情才這樣把我保護起來。
但眼前的處境和年復一年的等待都會將我的希望給擊垮,窗戶外的天空再也沒有明亮過,再也沒有。
不知道幾千年,幾萬年過去了,我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年齡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永遠地維持在了十四歲的時候。
也就是天空變暗的那一天。
就在我以為這樣的日子將永遠都不會面臨終結的時候,門響了,我一開始以為只是自己的心理反應,但那扇門確確實實地響了。
我像是瘋了一樣地淚流滿面地轉頭看向那扇門,樹屋的門被狠狠地踹開而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提著獵槍的男孩。
“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一個屋子,而且還有人住在裡面,天哪......我住在這森林裡都好久了根本沒有看見過這個屋子。”男孩震驚地望著我。
我愣了一下,向著外面狂奔而出,撲面而來的是刺眼無比的陽光,是我在這個樹屋裡待了那近千年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
出現在我眼前是一座森林,而我之前所在的地方則是一座普通無比的木屋。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和印象裡的世界樹的景象完全不同,這裡完全是別的什麼地方。
我甚至開始質疑起自己的存在和認知的準確性,但我花了大概三十秒就理清,可能是神術的作用時間到了,然後我被另一個神術傳送到了某一個我並不熟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