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一塊紙片越過院子直接落在白霜面前的窗稜上。她剛伸手去碰,紙片就忽然化成火團消失,不過裡面承載的聲音卻直直鑽進她腦中。
像是被看不見的手塞進來一樣:“你師父病情加重,速回!”是樹妖。
“胡長寧病情加重了?昨天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糟啊。”尾火虎大惑不解。在它自言自語叨叨的時候,白霜已經丟下書,連門都沒鎖直接衝出院子。
跑了一半,她又折去學堂那邊。眼下不能授人以柄,還是向湯圓告個假穩妥些。
可惜,她衝到學堂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圓潤的老頭子,只看見一把大鎖掛在那裡。而且,還是隻掛她在的屋舍,其他宗外弟子的屋舍是開啟的。
有人在自習,沒看見往常比湯圓來得早的那些先生。
“請問,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她拐到別的屋舍,禮貌的攔住一個姑娘問。但話沒說完對方已經花容失色跑開,其他人也自覺後退數步。
尾火虎在她心裡輕笑:“你這威懾力,快趕上當初的曌了。不愧是曌挑選的人。厲害,厲害。”
“你就不能安靜點嗎?淨添亂。”白霜皺著眉在腦子裡使勁道。要是她的想法能像它震傷自己那樣把這鴰噪的傢伙震暈該多好?
這些人是把她當毒蛇猛獸在怕吧?對於她,他們的先生或者師父究竟說了怎樣恐怖荒謬的話,能把人嚇成這樣子啊?
真是的!只能拿出殺手鐧了。白霜乾脆利落轉身,再不看一眼那些躲得遠遠的傢伙,走路時她不浪費一星半點時間,從一直躺在袖袋中的那扎紙片人中抽一張,念訣結印。
片刻後,頭上冒著汗,嘴上呼哧呼哧喘氣的少年出現在白霜面前。
對方膚色黝黑,高高瘦瘦,臉上的“不耐煩”還沒完全褪去。不過,眼神中還是有些懼意的,他停在距離白霜五尺遠的地方:“敢問姑娘,這麼急召喚,是為何事?”
明明是同門,白霜的資歷並比不上他,可對方卻如此“客氣”,也是因為怕她吧?
白霜搓搓鼻樑,扭頭朝她平日所在的屋舍揚揚下巴:“師兄客氣了,是我上學的屋舍還沒開鎖,就想問問唐先生可在宗門裡?”
“這……”對方一愣,目光閃爍轉過臉,像是刻意去看屋舍,“我也不知,畢竟我是宗族弟子,不太清楚宗外弟子的情況。”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白霜皺起眉,思慮瞬息道:“家師病重,式神傳信遣我回去。但我找不到先生,無法告假。若是先生來了,就請師兄幫個忙將情況如實相告。如此,我們便兩清。”
白霜說話時,目光並沒有離開對方的臉。
他眉腳抽動的僵硬表情適時落在她眼底,不過一聽會“兩清”,這位隨即喚來的師兄縱然不請願也答應了,還加了一句“一言為定”。
像怕她不守承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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