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紙片沒用在刀刃上。”尾火虎又開始嘰咕,甚至還有扼腕嘆息的味道,“你應該用在探聽訊息上,可惜、可惜了。”
“探聽訊息已經用掉好幾張,頻繁用是會引起懷疑的,大妖靈脈,懂?而且,要是我自己寫別人的名字也可傳信,何須找人?直接把紙片人送去湯圓那裡最省事。”
白霜循著出口飛奔,腳下的影子波紋似的掠過石板。
尾火虎眨了眨眼睛:“這倒也是。”
周圍的景物“後退”得越來越快,白霜感覺自己是用命在跑。好在她此前的基礎修煉在這時發揮出最大張力,儘管跑得像陣風,她其實並不怎麼喘氣。
由此可見,她的體質比剛才從一個浮島跑到另一個浮島上就氣喘吁吁的師兄好太多。
當然,再著急白霜魯國路過宗門大門口之際還是和蔡爺爺打了招呼。除了剛才的師兄,她還需要另一個“證明人”,以防萬一。
白霜一路衝到胡家院門口,院門大開,兩個紙人正送一位提著藥箱的醫士出門。
來不及行個見面禮,白霜急切攔住醫士問“先生,我師父的情況怎麼樣了?”微紅的臉,焦灼的眸,巴巴的眼神瞧的醫士心下一揪。
“小姑娘別太難過,你師父暫時是緩過來了。挺過今晚應該會沒事的……”
只是安慰人的話語而已,醫士說話的時候沒什麼底氣。她都聽出來了。白霜抿著唇,眸光漸漸暗去,幾息之後她放落攔著醫士的手:“多謝先生。”
說罷,頭也不回朝師父的房間而去。
“梧桐,我師父他……”白霜剛踏進門,就看見一片刺目的腥紅,開在床榻前,染了好大一片地方。床榻上的人奄奄一息,嘴角血跡猶存。
樹妖跪在窗前,身側放著一盆染紅的水,正拿著一塊帕子給師父擦臉。
“心脈急性衰竭……白霜,若是他沒有為你耗損元氣梳理經脈,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樹妖連頭都沒有轉一下,下巴微微發顫。
她細細擦過胡長寧的眉眼:“昨天你一走,我就去了黃昏裂縫。凌晨,我耗費百年妖力讓石妖昏睡。可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他忽然吐血不止,甚至混亂……”
白霜心下一緊,緩緩走過去。可剛走兩步,樹妖便將手中被血浸透的手帕猛地摔進盆中,“啪”的一聲。
“你站住!不許你再靠近他,方臉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喪門星!要不是他從鳳凰淵裡撿了你這個喪門星,何至於有今天!”樹妖怒吼著,頭髮變成無數鋒利的樹枝,箭一樣“嗖嗖嗖”擦過白霜身子扎入地下!
不過瞬間,白霜就被罩在一個“樹籠”中。
她的耳郭被擦出口子,血線延展,不多時便凝成血珠。裙衫上也被劃出多道口子……不過,很快那些被劃破的口子處絲線延展,像許多小手努力往口子對面伸著。
不多時,便重新“握手”最後消失,再看時衣裳已經完好如初。
樹妖的舉動沒嚇傻白霜,卻把她心裡的尾火虎嚇得半死。這要是出事,它可沒工夫短時間將白霜的身子迅速修復啊!樹妖殺意爆發,這丫頭的能力又不足以令羅裙變得刀槍不入,真是急死個妖!
“小霜,他既然如此喜歡你這個小徒弟,你陪他如何?”樹妖扯著嘴笑,望向白霜的目光冷成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