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芽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暈。
那是因為北央的使臣來了。
北央的使臣說要單獨見見公主,梵箬籬很大方的應允了。
使臣問公主,“在南陵國這些日子來還待的慣麼?”
西芽充滿希望的盯著使臣,“慣又如何,不慣又如何?”
“若是公主還慣呢,那是最好的了。”西芽繼續等著下文,“若是不慣的話,公主的母妃讓微臣帶句話來給公主。”
“大人請說。”
“出嫁從夫!”
“!!!”這句話絕對不會是母妃說的。西芽不信。
可是不信又能如何呢,她現在的局面就是如此,連一個使臣都看穿了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西芽想問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北央呀?
使臣說,“出嫁從夫。還得過問南陵國主才可。”
西芽的臉色鐵青了。
使臣接著說,“公主嫁過來有些時日了,可曾侍寢啊?與國主還算和諧吧?有些事情本不該我這個做下臣的來說,奈何央帝與您母妃天高水遠鞭長莫及,所以還是得由老臣來說,公主還是儘快為南陵國主誕下子嗣為重呀。據我等所知,國主至今並無所出啊。這並不是個好兆頭,南陵國復國後根基不穩,先是國後之位虛設,央帝費盡心思終究是將公主送了進來,公主可莫要辜負央帝的苦心啊!”
西芽面紅耳赤卻不知道該怎樣反駁。
身邊的丫頭更是不得勁,本來看到自己家的大臣來了還心裡高興,想著肯定是處處幫著公主,罵那國主的不是。結果這來的是個白眼狼啊。
其實也是這幾個丫頭片子不懂了。
這能出使關外的大臣除了要能言善辯,胳臂肘多少得往外拐。
這一出關門就不是普通的大臣,所言所行皆是代表了北央。
如果性子又硬,又不肯服軟,看著關外之國各個都跟北央宿敵似的,肯定是不行的。
先不說能夠活多久,把人都得罪了,還出使做什麼。
因此肯定要性子軟糯,圓滑,世故,還要有那麼一點點偏幫著所出使國的。
那樣才能贏得人心。
大臣心底裡自然是知道公主的日子不好過的,哪有一個外來的公主在人家領地上日子過的逍遙自在的。
但是隻要北央強大,只要央帝還是公主的親生父親,南陵國主就不敢動彈公主這也是事實。
而且看著公主一沒少肉,二沒哭的神情沮喪,反而還有些倨傲,就知道哪怕是受了委屈的那委屈也不大。
而且大臣本身也是從皇城裡出來的,自家的西芽公主什麼個脾氣當大臣的還能不瞭解麼?
這公主是萬萬護短不得的,你只要一偏著她,她準能給你偏到溝裡去。
而且言語上處處維護公主有何用?
公主問:什麼時候回北央?大臣說:即日即刻回。難道就是真的了?就算是真的,就算是央帝召回,可是南陵國主不放行,又能怎麼辦?
難道讓他個使臣與公主兩人面對面哭泣不成。
還不如把話給說死了,一點希望念頭都不給。公主也不是個會自己消極想不開的人,想著想著想開了,日子照樣過。
使臣有些話是真的有些話當然是杜撰的,不顧目的還都是為了公主自己好。
生個子嗣什麼的話,雖然後宮妃嬪之間肯定會議論,但沒有人會與出使大臣相商的。所以其實也是他猜測了一番公主母妃的心思,轉告給公主罷了。
可是西芽聽了真的是心寒。
就沒一句安慰的話?沒一句寬慰的話?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不好都是自己的命?
梵箬籬很快就聽到風聲了,自從見過使臣以後吶,公主就抑鬱了。
各種不痛快。
連訓斥人的勁兒都沒了。整日懨懨的。
“莫不是生病了?”梵箬籬倒是自己先猜測起來,於是就找了大夫去看,大夫也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