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南國的天空一定比這裡更美吧?”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小姐,她想這樣問一問。
同時矛盾的是,她更希望再也不會見到小姐了。
那意味著小姐在南國一切安好,沒有危險。
也意味著她永遠都是沐隱娘。
而此刻謖壬冉牽住了她的手,她只要動一絲一毫的念頭就能扭斷他的脖子。
她的袖口間有取人性命的銀針。
她的腰帶底下是最趁手的軟劍。
可是她卻壓抑住了所有想要反抗的念頭,怔怔的不明所以的看住他。
“王爺?”
“喊我壬冉就可以。”
“是,王爺……壬冉。”
“你不是我的屬下,不需要對我畢恭畢敬。”
他看著她眼眸的時候,影之不自覺的開始退縮。
他的眼眸是乾淨清亮的,是她熟悉的貴族子弟的眼眸。
或許飛揚跋扈,或許目空一切,他們是活在明亮的一面的人,而她不同。
她從小見慣的就是生死。
為了一個冷硬的饅頭,是可以活生生打死一個孩子的。
所以有時候她覺得師父沐香珺是誤會了她。
沐香珺覺得她的冷冽是天生的,是血脈裡的,是與師父一樣的不在乎俗世的。
可是她不是,並不是!
她是因為見慣了那些冰冷的東西,因此重重的關上了那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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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住了,就再也無法化開了。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因為那些目光不會令她活下去,也不會令她難過。
可是飢餓會,寒冷會,拳打腳踢會,人的惡會。
天底下就是有一些人是不同的,他們一出生就不同,譬如沐流光。
沐流光雖然是個刺客,從會走路起就開始學習殺人的奧義。
她摸刀的時間比她說話的年頭更長遠。
可是她眼底裡依然有天真無邪的東西。
因為她生活的太溫暖。
每當影之在背後默默的殺死原本應該已經死於流光手底下的“無辜”的人的時候,她總是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她知道那是師父的嘆息。
沐香珺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去關心自己的女兒,雖然那是最最不必的。
師父甚至無奈的感嘆過,“影之啊,若是流光有你一半的心思冷絕就好了。不需要她毫無人情,只要她少一點人情,她殺人的時候就不會那樣的心慈手軟。”
影之當時在心底裡也是有話想對師父說的,“那是你對她的保護太重了。”
可是話畢竟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