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早些時候。淬鳶走的時候姐姐就變這樣了。姐姐昏倒前還讓我去追淬鳶來著。”
梵箬籬手指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他是與淬鳶朝夕相處的人,自然比任何人都瞭解她的心思。
他會說出迎娶的話一來是出於愛護,二來也是為了報答她的心意。
他是不可能喜歡她的,但是能夠給她一個名分卻是他唯一能夠為她做的了。
“她去了哪裡……”
“不知道。姐姐都這樣了,我哪有心思去顧她。”
梵箬籬一路尋去,卻只有足跡,什麼都沒有。
淬鳶的輕功很好,她若不想被人追上,任何人也是跟不上的。
如今只能希望她儘快平復下來,能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梵箬籬有些後悔起來,自己應該先與她說的。
而不是因為怕麻煩,怕面對她失落的神情一拖再拖。
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恐怕他這一輩子都原諒不得自己。
……
和曜是在半路上被一支暗箭射中墜馬掉入山崖的。
屍首一直到很久以後,司幻蓮親自帶人巡山的時候才發現。
已經凍得冷硬冷硬,一半的內臟都被動物分食了。
沒有人知道和曜是什麼時候出城的,但是他騎馬奔向的方向正是霍家村。
從那匹陪著和曜一同墜入山崖的戰馬身上殘留的箭頭看來,是皇城的守軍。
司幻蓮握手著那一支已經分不清顏色的冷箭,站在央帝清和殿門口的時候,小央帝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去找百里大人來!立刻就去!還有音夫人!音夫人!”
“央帝,聽聞音夫人在園子裡病得很重……”
“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那就去請百里明月!”
司幻蓮看著眼前一支支對準自己的長槍。
腦海中已經模糊的記憶清晰了起來。
北央啊!他以為可以坦然自洽的北央啊,到底還是那麼冰冷和無情。
那份冰冷他已經受夠了!
“為什麼要射殺我手下大將?讓央帝出來回答我。”
謖本初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半蹲在皇座之上。
射殺司小爺手下大將?
怎麼一回事?
他對宮外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啊,為什麼要讓他一個在宮中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來為外頭髮生的一切承擔後果呢?!
是因為他好欺負麼。
是因為他軟弱麼。
梵塵瑾曾經對他說過,作為一國之主,作為央帝是絕對不能軟弱的。
有些人啊就是賤骨頭,你退讓一分,他便佔據十分。
這種人是可惡的!
就像以前的沐涯泊一樣可惡!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