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我淬鳶跟隨您多年,從小被與非門選中。我已不惜生死而效忠。當初你把我留在阿籬國主身邊,只是為了讓我保護他。我明白,我淬鳶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可是……可是閣主啊,人心都是肉長的……阿籬國主他待我好,待我真心實意。雖然我明白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可是我願意守著他!”
她的手背滲出紅色的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梵塵瑾想要拿出帕子給她止血,淬鳶卻一步步往後退卻。
她眼神中的牴觸,懷疑,戒備,令梵塵瑾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人彷彿已經不是她從縱琴閣帶走的小淬鳶了。
“我喜歡他!”有些事情不能承認,不能說出口,因為一旦說出口就變成了枷鎖,變成了荊棘,變成了桎梏,“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無論在西荒的時候還是回到了南陵。所以我小心翼翼的緊守著這份歡喜,埋藏在心底裡。一輩子……”
淬鳶通紅著雙眼,一字一頓,越說越用力。
可是眼眶中始終沒有一顆眼淚滾落下來。
早就被燒乾了!
被內心不甘的洶洶烈火燒乾了。
“不該……不該給我希望,給我渺茫的,微薄的希望,再狠狠的拿走……閣主,沐閣主!我一直想說,你們沐氏一族人心都是鐵石生成的。你們心都硬的跟北央千年冰封的雪山似的!可是我一直一直有著最後一點的期許,只要我誠心誠意的待你們,你們最會被我融化的……”
“淬鳶!淬鳶你別說了……”
梵塵瑾往前一步,淬鳶往後一步,再走一步,再退一步。
淬鳶縱身而去的時候梵塵瑾一口鮮血從唇齒之中噴湧而出。
“無牙……”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我去找大夫!”
“不……先別管我了……去找淬鳶……去找她!”
阿巫前輩留下的藥方子一個個試過來。
城中所有的大夫束手無措。
不瞭解梵塵瑾病史的人根本看不懂她的脈象。
雜亂無章到這個地步一個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百里明月親自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她出事!
若是司幻蓮回來了知道她出了事,一定會翻天覆地的。
順夕和無牙兩人天天蹲在梵塵瑾的房門外頭,兄弟兩人跟熬鷹似的。
梵箬籬也聽聞後趕了過來。
“阿姐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阿巫前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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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明月解釋說阿巫前輩去了霍家村。
梵箬籬簡直不敢相信,一把揪住了百里明月的衣領,“你是要害死阿姐是不是!你知道她的身子的,根本離不開阿巫前輩,你借了小爺的兵借了小爺的人還不夠?還要借走阿巫前輩?!”
百里明月也委屈啊。
“我沒有啊!我從來沒有讓阿巫前輩去霍家村。是她自己去的。我也是來了才剛知道這件事。”
“你騙鬼呢!”
一個是北央的重臣,一個是南陵的國主,兩人吵得跟兩個孩子似的實在也令人髮指。
“阿姐到底怎麼會變這樣的!”
明月看向無牙,抬了抬眉毛,你們自己說清楚。
“姐姐是被淬鳶氣的。”
“啊?!”梵箬籬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淬鳶來過,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