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淨若霜華的臉上,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他曾經為了這道疤痕才戴上的面具。
可是隨著內心日趨強橫,他不再畏懼他人的目光。
卻總有一些無法面對的過去。
“你曾說過,無論我是何人都會忠於我。是因為那是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
“是。父親告訴我,你就是東桑天師逍遙太極消失了的長子。當看到你那雙眼眸的時候我更確定了。”
“所以從來你都不是忠於我,而是忠於你的父親。是南陵國。”
“鏡王,我們是一樣的啊。你忠於你的父親,無論鬼擇多鐸待你多親厚,你永遠都不會是西荒的人。而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是南陵國的人。”
彌荼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翳。
他不會告訴他,自己是真的想過要在西荒站立腳跟。
自己是真的想過成為鬼面部落的酋長。
自己是真的想要獨霸一方,哪怕連東桑國的天師也奈何不了自己。
因為在紛亂的戰場上他撿到了一個小傢伙。
他看起來無害而聰明。
他會跟在自己身後一本正經的出謀劃策。
他喜歡所有來自南國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帶著這個小傢伙回去。
不可能帶他回到東桑去。
東桑國的天師不會接受自己的兒子身邊養那麼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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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那不僅僅只是一個撿來的孩子。
鬼瞳,你從來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意味著什麼!
“所以鏡王是決定了攻打霖城麼?”
“你父親南林國帝出爾反爾,將與他國之間的盟約視作兒戲。南陵早晚會成為東桑的屬國,你不如回頭勸你父親早日稱臣算了。”
梵箬籬歪著頭,盯著鏡王彌荼看了一會兒。
忽然笑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是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少年。
“讓鏡王費心。為了讓我斷了求援的念頭,居然連蒼城的司小爺也請來了。司小爺是我姐姐南陵公主的夫婿。他們兩人的感情早在北央就根深蒂固,難道鏡王真的以為司幻蓮會幫著你來攻打我麼?”
彌荼被他眼神中那一絲輕慢所刺痛。
他曾經最喜歡他的那雙眼睛,永遠漫不經心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以前在他軍營被人欺負的時候他也不會發怒,而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對方,慢慢抽出袖子裡的匕首,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一刀刺過去。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諷刺。
他可以接受父親對他的利用,但是他不能接受梵箬籬對他的利用。
“不妨試一試,司幻蓮是站在你的一邊還是站在東桑國的一邊。我怎麼記得當我問他是要蒼城還是要南陵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蒼城。”
“看來鏡王是鐵定了心要與我一絕死戰了。”
梵箬籬回到了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