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誤會天下人,甚至他們北央王朝自己的帝王,但他不能誤會梵塵瑾對他的好意。
他沒有資格。
“皇子,你姐姐現在可還在我的手中,難道你不應該更客氣一些麼。譬如說早早的供上你們的城池。”
“你知道的,我父親是不會將任何一座城池讓與你的。”
兩雙眼眸都閃爍出威脅的心思。
“是麼?那看來僅僅一個公主還不夠,還需要一個皇子?”
梵箬籬咬牙切齒,可是司幻蓮的侍衛已經圍攏了上來。
他們在小爺走到牆邊,輕輕敲打了一下被大火焚燒過的牆面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隱了上來。
刀劍之下,梵箬籬被押送了下去,如今已非座上賓而是階下囚了。
“司幻蓮,你會後悔的。”
“是,我後悔。我將她視作家人,視作……知己,視作獨一無人的人,卻原來不過你們南陵國的一顆棋子。”
“愚蠢……”
梵箬籬並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只有姐姐。
漆黑的斗室中,他彷彿可以聽到無數冤魂低吟的聲音。
在他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條厚毯。
“阿姐?”
“冷麼。”
“不冷。”
“你怎麼這樣傻,獨自一個人來?”
“父親要攻打城池。我不能讓他攻打城池。”
“唉——”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阿姐你可有受苦?”
“我為何會受苦。”
“司小爺他……他沒有怠慢你吧?”
“沒有。”
但是他與以前已經不同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是冰冷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暗。
“阿姐你為何不回來?我們南陵國復國了,父親如今是帝王了,我們可以……”
“阿籬,你為此高興麼?”
“我高興啊!”
“是麼。那鏡王呢?”
“他……”
梵箬籬垂下了頭去。
他是有一絲明白阿姐的。
阿姐待司小爺的折疚就一如他待鬼澤彌荼的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