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幻蓮有些懷念那個胡攪蠻纏,又浪蕩不羈的小明月了。
可惜百里道遠死後,他整個人失去了光輝,有些意興闌珊。
司幻蓮並不想同情他,又不得不同情他。
百里明月與他是不同的,他是從小質養在皇宮中的,一出身就知道了自己失去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因此沒有更大的磨難可以消磨他的意志了。
百里明月卻恰好相反,他從來沒有受過任何的挫折,哪怕遇到不順意的事情,在司幻蓮看來也不過清風滑過,不足掛齒。
所以對他來說,百里道遠的死足以徹底改變他的心性,將他的意志打入谷底,能否在站起來,是對百里明月的一道大坎。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驚雷沒有自己動手。”
少年撩撥了一下衣袖,負手而立。
他側過了身,他的側顏,與凡音尤其的相似。
“那些個東西,我們驚雷還看不上。”
司幻蓮突然逼近,在一伸手就可以扼住對方咽喉的距離,目光寒冷深邃的凝視著鬼瞳。
“你與小音,究竟什麼關係。”
鬼瞳倒是沒留意他肆口而出的是這句詰問。
愣了片刻後才盈盈的笑了起來,“看來小爺很是在乎嘛。”
他其實心底裡也是在乎的,家姐突然從羽翎部落消失了,下落不明,至今仍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鬼擇彌荼看出他的憂慮,幾次三番提出願意陪同他潛入北央尋找。
可是鬼瞳想到家姐行蹤詭異莫測,她提到過在北央的門人,若她只是回去辦事,自己大張旗鼓的搜尋,豈不是給她添了麻煩。
司幻蓮其實也暗中派人去找了,找了很久。
他找的都是江湖門派,不涉朝廷,然而沒有任何的訊息,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在北央一樣。
如果不是回到了北央,她又能去哪裡呢?
所以他才會將目光重新回到了鬼瞳和鬼擇彌荼的身上。
是否,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離開西荒,而是躲藏在哪裡。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幻蓮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小音並沒有離開他很遠,她就在他的周圍,可是他卻怎麼都找不到她。
“她是我的人,我自然在乎。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請轉告她,我會在這裡一直等她。”
鬼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司幻蓮讀不懂的神色,並不像懷有敵意,卻也不是認同,而是一種悲憫。
“小爺,可否告訴我,她為何要離開你?”
鬼瞳的話,問的無比的認真,嚴肅,凌然,沒有絲毫的戲謔,沒有揶揄,他質問的語氣帶著天然的立場,好像他就該這麼問。
“我並不知道。”他以為,與她之間已經妥協了,他以為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而不再是央帝的刺客。
他不明白母親為何將閣主之位傳承予她。
在他的眼裡,與非門人的身份,與他築南王子嗣的身份是同等的,是與人下位的,是恨不得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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