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困惑,顧如歸併沒有好心地回答她,他一邊扣著襯衫釦子,一邊神色晦暗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地朝門口走去。
客廳門輕輕一響,阿紓拉起被子,把整個身子都埋進去。
棉被裡若有若無的旖旎味道,以及身上的疼痛無一不提醒昨天夜裡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戰況。
想至此,阿紓埋在被子的臉頰燙得幾乎快燒透了,她翻開被子,掌心使勁地搓著自己的通紅的臉頰,有些還是不可置信。
這一切都不是夢,她竟然真的和顧如歸做了?
還做得非一般地徹底?
腦中某些黃色畫面閃過時,阿紓連忙晃了晃腦袋,驀地,眼角餘光瞥到傳單上的一抹紅
她的視線怔了怔後,連忙掀開被子檢視情況。
這一看把她倒吸了口涼氣,因為那一抹紅色印記不是別的,而是血!
血跡還沒有完全乾透,在鼻尖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她的心一“咯噔”,她雖然是初次,但是已經生過念念了,所以這血肯定不是她的!
瞳孔一縮,她想起顧如歸傷口剛癒合的手臂。
阿紓撿過睡裙套上,匆匆跑出房間。
客廳裡空蕩蕩的一片,顧如歸已經走了,昨夜上完藥她放置得藥瓶子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原處,他沒有換藥就走了。
腦中響起馮重的叮囑,阿紓搖了搖牙,翻找出手機,剛打算給顧如歸打電話的時候,一條簡訊適時跳進,成功地止住了她撥號的動作的。
她頓了一會後,看了眼身旁還沒收拾完的行李箱,終是緩緩按掉了顧如歸的號碼。
阿紓握著手機,緩緩地在床沿坐下。
她維持了同樣的坐姿好一會兒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俯身把行李箱開啟。
只見,行李箱裡裝的不僅是一些當季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還有她的護照和一張前往美國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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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歸昨天晚上怕是看到了吧?
阿紓目光頓了頓,把護照和機票拿出來放在一旁,把衣服重新整理好後,合上行李箱。
做好這一切後,她起身“嘩啦”一聲將房間裡的窗簾全部拉開。
過強的光線浸潤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一瞬間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拉開窗戶,秋風從洞開的縫隙中鑽進她的睡衣領口中,無端地有點涼。
沈紓走了,這是馮重這半個月來聽到的最荒謬的訊息。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丟下尚在病中的沈念去了美國,半個月間杳無音訊。
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這樣的結果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可他又不得不去相信,因為給他帶來這個訊息不是別人,而正是顧如歸。
這半個月,他手臂的傷口經歷了癒合又撕裂,現在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痂,無需隔日再來醫院換藥,但是他每天都會來,先是在沈唸的病房上等她睡著後,又會到他的辦公室小坐一會。
二人有時候會談論一些念念的病情,但大多時候還是像現在一樣喝著茶靜靜沉默著。
馮重寫完手上的病例,起身走近靜默不語的顧如歸,不解地問:“你既然都知道她在美國,為什麼不去追回來?”
他問雖問,但卻沒指望會獲得答案,因為這半個月來,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在他和顧如歸之間發生一遍,但無論他再怎麼追問,後者都是閉口不答。
果然,顧如歸就好像沒聽見他開口一樣,連姿勢都不曾改變一個。
馮重嘆了口氣,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我真不懂你,先前費勁心思,甚至不惜與黎家為敵,都要替沈紓洗清身上揹負的罵名,公佈沈唸的身份,怎麼卻在一切將要水到渠成的時候讓人給跑了呢?要我說,費那麼多彎彎曲曲的心思做什麼,直接把她變成自己女人不就得了?”
話落,顧如歸難得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