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酒勁還很霸道,身體分明卻綿軟得不行,五感卻有愈來愈清醒的趨勢,好似古代施刑中途,用冷水把犯人澆醒,非要犯人清晰地承受著這份難受不可!
阿紓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倒是一昏頭睡過去也好,偏偏這樣不上不下,簡直要命!
“四年不見,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股如歸邊說邊放開手,豈料才剛鬆了手,阿紓便一個趔趄往後倒去,他見她狀態不對,一伸手把她重新撈了回來,低頭聞了聞她身上的酒味,眉心緊蹙,“玫瑰之戀,我都不敢多喝,你是喝了多少?”
“玫瑰之戀,好好聽的名字啊……”
阿紓覺得腳底有點飄,二波酒勁上身的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顧如歸拉住她的同時,她也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顧大哥,我好難受。”
“難受你還敢喝?”他涼涼地回了一句。
“可是我就是難受!”阿紓勒緊他的脖子,強烈地表達她此刻的不適。
顧如歸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聲音裡頓沉了幾分,“我沒聾,況且我想剛才你已經表達過了。”
說罷,他試圖去拉她的手,但是才剛拉下來一隻,另一隻又纏了上來,女孩白皙纖細的手臂就就好像藤蔓一樣,緊緊攀附著他,不讓他有機會掙脫。
顧如歸心中頓生不悅,無法將眼前撒酒瘋的女人和當初那個侷促的少女完全重合。
看來這四年的時間,她不但牙尖嘴利了不少,就連臉皮也厚了不止一層,喝了點酒是不錯,但是都像這樣見著男人就往上纏嗎?
憶起剛才她蜷在黎煜懷中繾倦的樣子,他眸光危險一眯,咬牙切齒道:“沈紓,放開!”
“不要!”沈紓勢要撒潑到底的趨勢,拉住顧如歸的脖子往下壓,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低聲喃喃道:“顧大哥,你知道嗎?我已經取得加州大學交換生的名額了,下個月就要去加州了,我心想著到那時候就可以見到你,可是剛才小歌卻跟我說你回來了,不是說還要一年才回來的嗎?為什麼會提前回來?”
“交換生?”剛才她跟黎煜解釋二人關係的時候,似乎也有聽到這個詞,想至此,顧如歸凝視著她的眼睛,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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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啊,一千四百七十一個日夜,我這麼努力,為的就是能足夠優秀到和你並肩而立,在今天之前,我以為自己已經很接近你了,可是一個轉身竟然又是千里萬里的距離,顧大哥,我難受,心裡難受!”
他聞言怔了一瞬,一時之間沒有從她的言語之中消化過來,“你說你申請交換生是為了我?”
阿紓扯著唇角苦笑,神色失落無比,“可不是?只是現在有什麼用呢?”
顧如歸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嘆了口氣,雙手伸到後頸處,剛準備用巧勁把阿紓的手臂拉下來的時候,唇上被一團柔軟的東西堵住。
那東西柔嫩嬌軟,帶著微微的酒氣,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那是阿紓的唇瓣。
顧如歸渾身登時一緊,原本已經握住她手臂的大掌手背青筋暴起。
她見他沒有拒絕,膽子越發大了些,吻技青澀的她貼上去其實就不知道要幹什麼了,只是順著酒勁伸出舌尖描摹著他削薄的唇形。
這種似懂非懂的感覺很要命,明明不得就理,可偏偏又盡是撩撥。
與沈紓的青澀不同,顧如歸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被她這麼啃咬一番下來,難免有些反應,他剋制著自己拿下她的手臂把她拉離了些許,嗓音啞透了,“沈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阿紓猛地抱住他,瘋狂搖頭,“不,我沒醉,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顧大哥,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沒關係,我不貪心,我就要去美國了,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好不好?”
顧如歸垂眸看向懷中的少女,眉心微蹙,“沈紓,你喜歡我什麼?”
阿紓沒有回答。
直到他要把她拉開的時候,她才攥著他的手臂低低道:“誰知道呢?如果知道,我當初就不會去接下那桶冰淇淋了。”
空氣的氣息凝滯了片刻,才聽到顧如歸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交換生的為期只有一年。”
“呃?”阿紓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此刻只有一條筋的她完全理解不來他想表達什麼。
他無奈地喟嘆了一句,“一年後你不就回來了?”
她依舊一臉懵懂。
顧如歸搖了搖頭,俯身將她穩穩抱起往外走,“以上各種跡象表明,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