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霖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盯著螢幕繼續說道:“佛抻是一個比c還早誕生二十多年的高階語言,經常用於科學計算,我們專業常用。它和c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陣列的排列方式一個是先行後列,一個是先列後行。”
“你看。”易天霖指著記憶體區說,“你輸入的那個陣列,在記憶體裡明顯就是先列後行排列的,所以這程式肯定是用佛抻寫的。”
盧赫和艾達否恍然大悟,一同轉身撲向易天霖,易天霖逃也似地跑掉了。
艾達否欣喜若狂,從桌下掏出一個筆記本,提在手裡顛顛地跑出了門,只留盧赫一人獨守空房。
獨處的時間裡,盧赫陷入了精神內耗。因為他的偶像,看起來好像快要塌房了。也不對,主觀來說,他的偶像早已塌房。
羅伯特·裡德,這位開啟了基因編輯傳奇的風雲人物,曾讓世人誤以為,人類即將擺脫自然的限制,走向無限可能。他曾帶著一身豐功偉業斷然離世,只留下了一個彩票機。
盧赫已不對軟體破譯抱有任何希望,因為無論那段用最古老程式語言書寫的程式是什麼,它始終都是一個彩票機。因為艾達否已多次嘗試,就算多次給它輸入統一串字元,它每次的輸出都是大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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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曾經有那麼一段抱著機器嘗試上千次的歷史,但作為一個理智的理科生,他清楚地知道,金哥的誕生,是一個非常偶然的成功,是被幸運女神短暫地親吻了一下。
想到這裡,他重歸心灰意冷。剛剛燃起了一個月的寶貴希望,重新破滅掉。他就像是一頭落單的駱駝,回到那熟悉的荒漠茫然地繞著圈,直至駝峰裡的脂肪逐漸消耗殆盡,至死都看不到一眼綠洲的影子。
正當他全身爆發出無法抵禦的疲倦,一步一步挪到梯子前,準備爬上床矇頭大睡時,艾達否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易天霖。
只見艾達否揪著易天霖的後衣領,拖著他進了宿舍,嘴裡連連爆發出怨念:“我說你最近發什麼神經?怎麼總是躲著我倆?快說,是不是幹什麼虧心事了?是不是揹著我出去偷漢子了?”
“我一堂堂正正的風水先生,可不興做那些泯滅人性的事,會遭天譴的。”易天霖拍打著艾達否的手,“你給我鬆開,我這都是為了你倆好,我都看見你倆互相壁咚了,我這是給你們製造相處的空間!”
“花好月圓,成人之美!”易天霖掙脫了艾達否的魔爪,挺胸抬頭,一身正氣地說。
艾達否和盧赫細品一下易天霖的話,同時爆發出一句:“我去你大爺的!”
一番解釋過後,易天霖終於相信了二人之間的清白,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沒關係的,萬一以後有什麼,我也都支援你們!”
“你個順鳥兒!”艾達否一邊用家鄉話罵著人,一邊把易天霖按到自己的椅子上,啪地一下拍亮了電腦螢幕。螢幕上是一行行陌生的程式碼。
“給你個贖罪的機會,趕緊幫著看看這段程式是什麼意思。”艾達否把滑鼠往易天霖面前一拍,“我找我的跨界老同學還原出的一段佛抻程式碼,但他幾年沒用過佛抻,已經看不懂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易天霖接過滑鼠,游標在那一行行黑的、藍的、墨綠色的字元上劃過,直至結尾。程式不長,只有寥寥的一百多行,他很快看完後,又返回開頭重新劃了一遍。
又一次劃到結尾時,他皺著眉頭說:“我能看懂,但我不理解。這段程式沒有任何功能,它只是定義了一個偽隨機數生成器,把隨機數加到一個陣列上,然後輸出。你說只還原出了一段,那其它的呢?”
“其它的加了脫不了的殼。”艾達否說著一把把易天霖扒拉到了一邊,自己做到電腦前,“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就這樣已經夠了。”
只見艾達否噼噼啪啪地砸著鍵盤,做著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事情。最後,在地址0c處打下一個斷點,把記憶體資料修改為agggttc的二進位制形式,然後執行到下一個斷點,有一串長達900的陣列被存入記憶體。這一個陣列,與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艾達否對著結果楞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盧赫:“我沒有食言,我成功破譯了。我取消了隨機數生成,然後,輸入和輸出之間,便有了確定的關係。”
“雖然不知道那個老梆子究竟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臺機器的核心就是那套脫不了殼的程式。鋅指平臺本不是一臺彩票機,是被人生生變成了彩票機。”
一時間,三人一同陷入沉默,疑惑在心中堆積。
如果說鋅指技術曾是基因編輯領域裡最亮眼的一塊寶石,那麼到底是誰,又究竟是為什麼,要把它永久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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