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赫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詞是永存和不死的意思吧，寓意很好啊。”
艾達否撇撇嘴，開啟一個叫exepe的軟體，把資料夾裡一個名為iorta.exe的檔案拖了進去，然後按下了回車鍵。
進度條飛快地走著，不一會兒，軟體下半部顯示出了兩條資訊：<icrosoft visua c++ v2.0 100x (x86)
脫殼成功
“完美！”艾達否激動到拍桌，“古董軟體就是如此簡單。也許他們的加殼手段在當時看來很複雜，但在20年後的今天，脫殼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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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加殼脫殼啊？”盧赫被觸及到了知識盲區。
“加殼就是為了防止軟體被破譯，在指令的頭部寫入一層額外的指令，把程式入口點和動態連結庫的地址表隱匿起來。”艾達否說完又思索片刻，“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是，你不想被別人看光光，所以要穿衣服，這叫加殼。現在我非要看光你，就強行把你衣服給扒了，這叫脫殼。”
“變態。”盧赫捂住自己的領口，“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啊，那就是我的拿手絕技了，對這些可執行檔案和動態連結庫進行逆向分析，儘可能全地反推出程式原始碼。”艾達否說著拍了拍自己胸脯，“這破軟體是c屁屁寫的，我拿手，放心好了！”
於是之後的一週裡，503寢室的就寢率急劇地從0提升到了77，雖然天花板上的那盞老舊的吊燈，每日都不堪重負地徹夜長明。
那個和艾達否同名的軟體，一如既往地給力，僅用靜態分析，便還原出了80以上的高階語言。艾達否孜孜不倦地啃食它們，可吃完了以後，卻發現自己吃了個寂寞。
因為那些能夠被解析的部分，全部都在呼叫系統介面，從物件屬性、函式名和執行邏輯來看，它們的功能僅僅在於讀取互動資料，以及把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長串字元透過自定義的介面，傳遞給另外一個明顯是用來自動化操縱硬體的軟體。
這就像好不容易把別人衣服給扒下來了，卻發現人家還額外穿了一套內衣，一個點都沒露。想要一飽眼福，就要再去做動態分析和黑盒分析。
動態分析就是給程式打斷點或者乾脆直接單步執行，觀察暫存器、記憶體資料和堆疊的變化，猜測程式做了什麼；黑盒分析就是給程式輸入大量的測試樣例，透過觀察輸入和輸入資料的關係，猜測程式到底做了什麼。
這兩種分析方式都是難啃的硬骨頭。
於是在未來的半個月裡，每當艾達否靜坐在電腦螢幕前一邊撓頭一邊扣腳時，盧赫都會為他遞上一杯熱騰騰地黑芝麻糊。因為他本就不濃密的頭髮，愈加稀疏了。
在喝下37杯黑芝麻糊之後，艾達否終於崩潰了。他叫來盧赫，鄭重地說：
“現在我宣佈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鋅指平臺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它的原理就是你隨機給它輸入一串鹼基序列，然後它再隨機地給你輸出一串。就這樣，他們花了大幾百萬買了一臺彩票機，就電視上那種，一個鼓風機往透明塑膠轉盤裡吹，隨機吹出一個又一個的球。”
“現在我給你演示一下。”艾達否說著，在地址0c處打下一個斷點，把記憶體資料修改為agggttc的二進位制形式，然後執行到下一個斷點，有一串長達900的數字被存入記憶體。
“看，就是這樣。它只是給你搖了一串彩票。”艾達否攤手，“老弟，對不住，是我說大話了。不過也不完全是，因為我透過各種手段分析了，這輸入和輸出真沒什麼關係！南州灣大學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冤大頭，聖加蒙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騙子，沒有之一！”
“介鬥似嘛玩兒意兒鬥！”艾達否的心靈似乎受到了創傷，喋喋不休道：“裡德那個老梆子，用一個虛擬彩票機，騙了全世界二十多年！”
艾達否說完後，仰面幹掉了杯底的芝麻糊，一把把杯子砸在桌上，然後與盧赫一起呆滯著。
正當兩人沉默時，他們身後幽幽地傳來了一句話。
“這不是fortran嗎？”
兩人同時回頭：“易大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走路怎麼沒聲？嚇死個人了！”
“佛抻是什麼？”艾達否連忙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