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遁光疾閃,將中間那團熾烈靈光團團圍住,此前數件法器被同時擊飛的景象太過駭人,眾人盯著不住蟠縈的奇異雷火,一時間沒人敢首先出手。
烏鑽被砸得翻飛而出,半空一個滾動,轉正姿態,飛至一名勁裝男子身前浮定。
迮官目光越過烏鑽,感受著那團雷火所蘊含的驚人威能,不禁瞳孔大縮,此前他操控玄冥陰針與這雷火對拼了一記,竟是大敗虧輸,被剋制得毫無抵抗之力。如此情形,自他功法大成以來,已是第二次遇見。
“好在我不惜代價,請人煉成了這柄昧靈絕滅鑽,就是以免再次遇見可以剋制《太陰真魔功》之人,果然在此派上用場。”
他自從當年與陳平一戰後,對可以完克玄冥陰針的灷煛真火忌憚已極,若非他的日月流星錘使動起來奧妙無方,大佔兵器便利,只怕在神通被克的情況,早已是大敗虧輸。
是以雖是將陳平打落山崖,料他必死無疑,但每每念及此事,仍是冷汗浹背,而後耗盡身家,求得了一塊叫作昧靈真玉的異寶。此物至陰至邪,罡陽難侵,雖然其名為玉,但只質地近類而已,其材質特異,難以定類。
因他手段陰狠,行事凌厲,大受魔羅教少主李顯賞識,李顯賞他辦事得力,特為此請得高人,將這塊昧靈真玉煉成法器,名曰‘昧靈絕滅鑽’,專闢陽火罡雷,此時一經使出,果然效用非凡。
迮官有這昧靈絕滅鑽在手,故爾此前才敢言語相激,想要逼得陳平現身,以此寶將其滅殺,以絕後患。也是認準了但凡擅使火術的修士,大多性情急躁易怒,只要稍加嘲弄,必會怒火升騰,方寸大亂。
只是沒想到陳平修有《清靈訣》秘法,心性未變,還有於心兒在旁管束,對激將言語根本不作理會。
風淺來和杜松聯袂飛近,拱手道:“迮旗使來得好快。”
迮官對他兩人卻是神情稍緩,點頭道:“便在左近,我師兄和幾位護法也離此不遠,隨時便到。閒話少述,先將此人滅了,再將其餘人等盡數擒殺,等到取出黃梁夢晶,大傢伙齊享功勞。”
周圍一干人等聽得,全數大喜。迮官為人詭詐,拉攏人心的亦有一套,也是他圖謀非小,其意甚高。
迮官見陳平被重重圍困,已是死路一條,當下也不心急,左右看了一眼,再三問道:“裴度呢?”
風淺來輕嗤一聲,道:“許是被人堵在後頭,沒能過來。”
迮官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如何,側首道:“五煞,盯著那五個人,莫教溜了。”
懸立在他身後的五人同時領命,往下方被金光遮蔽的道口飛落。
迮官自從入了魔羅教以來,費盡心機,用盡手段,竟在威攏人心,增長己在教中的聲勢,以便將來謀得高位。面前此人神通非小,自己又有法器剋制,若能將此人當眾挫敗,聲勢威望定然大漲。
“這位朋友神通非凡,好生驚人。”迮官落低身形,到得陳平對面,又道:“迮某剛才曾說過,不願以多欺少,現下仍是一般,你我兩人放對,你若能贏了迮某,便讓你生離此地,若是輸了,下場自不用說。朋友意下如何。”
陳平耳中聽著,神念卻往身後石道之中探去,感應到於心兒正奮力撐住壬癸陰流盾,抵抗著身前攻勢,同時神情焦急的向自己這邊看來。陳平沒見著燕小七,只道他又獨自離去,正惱怒間,耳中忽有傳音響起。
“她抵敵得住,且莫分神。此人要和你放對,卻是正好,你只須如此如此……”
陳平聽畢傳音,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便答應和你單鬥,不過閣下若有器量,你我勝負未分之前,你們的人須得全部停手。”心中卻暗自誹道:“這人眼暗,認不得我。”
迮官陰眯著眼,暗忖:“諒他們插翅難逃。”他只道陳平死在兩介山中,此時雖從護身靈光中隱約見得陳平面目,只覺似曾相識,並未深想。
也是陳平現下氣息大變,髮式衣著有變,加上五官看之不清,因此難以認得。
“眾教友都退開些,看我會會此人。”又向那五虎傳音道:“你們也別急動手,此處迷宮地形複雜,那幾人絕逃不出去。”
一眾魔羅教教眾依言行事,全都散至圓廳邊緣,將中間留出好大空地,專讓兩人放對。
眾人見兩人對峙當場,身上氣息散發,不住高攀,皆是強盛非常,顯然都是築基期的頂尖人物。
迮官自不必說,手段即狠,術法又詭,自入教以來連連建功,深得教中高層看重,常有罕見寶物賜下,一身神通厲害無比,在魔羅教眾多築基期教眾之中,難有抗手。
另一人雖不知來路,但見此人出手雷霆萬鈞,雷火道法一出,便是五、六人癱倒在地,至今不見動彈,瞧現下威勢畢現,果然正與迮官匹敵。
眾人眼見一場好殺在即,心下期待之餘卻都揣揣不已,有防護法器的撐在身前,沒有的不管熟與不熟,硬往別人跟前去湊。亂了一陣後,終於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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