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卻不回應,仍是上下打量不止,又捏起她的白色裙襬抖了抖,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幻像,居然難辨真假,不過心兒先前穿的是那件青色的衣裳,這可就露了破綻。”說完嘿嘿一笑,又在於心兒另側臉頰捏了一記。
他兩人雖然親密,平時牽手偎依都是尋常,摟摟抱抱也是時常有之,於心兒卻沒見過陳平如此舉止輕浮,本來白如脂玉的俏臉立時羞了個通紅,嬌嗔著扯回衣裙,惱道:“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那件青色裙衫是在石上勾壞了,我見這裡沒有食鐵蟻出沒,就脫了下來。”於心兒見陳平仍要動作,急道:“這裡不是幻境了哪!那片幻鱗龍蜥的鱗片有破幻除障之效,你帶在身上便不會再被幻境影響,我也是因此才能脫離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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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將那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取出,仔細摸索形狀,果然像是鱗片,訝道:“是我們進入裂洞之樣,你在地上撿的?”
於心兒點頭道:“當時我看見洞口附近的石縫中有些異光閃爍,才不顧你的催促,落下去取了回來,這些鱗片能出現在那裡,又有如此異象奇效,肯定是幻鱗龍蜥的鱗片無疑,一共有一十七片,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陳平恍然有悟,將於心兒給他的鱗片都取在手中,翻看之餘嘖嘖稱奇不已,這才終於確定自己不再受幻境所惑,心中大為安定。他回想著當時情景,訝道:“那時巖洞崩塌,我們還以為是南山老鬼他們乾的,現在看來,應是剛才說話的那幫人所為。他們提到‘妙虛妙境’四字,居然也是專門來此,卻不知是何來路。”
於心兒遲疑著道:“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了‘教中’兩字,會不會是……”
“魔羅教!”
兩人目光交匯,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平眉頭大皺,道:“這幫人怎麼陰魂不散,到哪裡都碰得到他們。對了,你說曾看到一個身影,會不會是燕小七?”
於心兒若有所思的說道:“現在想來應當是他,難道他身上也有什麼寶物可以不受幻境影響,但為何撇下我們獨自離去?”
“你到了剛才那處山谷之後,也沒見著他?”陳平又問。
“沒有。”於心兒搖頭道:“我還沒來得及將谷中情形看清,就看到你突然出來,從進了裂洞後到現在,還不到半刻功夫。”
陳平訝道:“我在那幻境中待了足有大半時辰,你才這麼短短一會!”
他將自己此前的各種經歷見聞仔細說了一遍,聽得於心兒大為驚異,神色卻也有些古怪。
“你在幻境中見到梁姑娘也就罷了,這個花姑婆又是怎回事情?”於心兒微仰著頭,直盯著陳平雙眼,秀眸眨也不眨。
陳平面色大窘,急道:“幻境變化無方,我又怎麼知道。咦,對了,剛才我們只見到南山老鬼、癩和尚和提壺道人三人,花義雄不見其人,會不會他也是被幻境所困,所以我才碰到了他。”
於心兒點頭道:“幻境中的花姑婆和南山老鬼他們失散,現實中也的確沒和他們在一起,這麼說來,倒真是有這種可能。”
“這妙虛幻境委實太過詭異,難以理清其中頭緒。”陳平想到此前所見,不禁大為感嘆,突然眉頭又皺,道:“我總感覺燕小七還隱藏了什麼重要之事沒說,等再遇到他時,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於心兒搡了他一把,微有責意的說道:“我們只是為了妙辛鐵精而來,燕小七便是再有什麼事情隱瞞,也與我們無關,你莫要生事。”
陳平面色微怏,悶聲道:“好呢。”
話音剛畢,突然又有說話之聲響起,只是聽來極是輕微,不得真切,也分不清方位來源,像是從極近處響起,又似乎是遠遠傳來。
“他們好像也有可以破幻的寶物,看來是找到入口進來了。”於心兒面色微變,有些擔憂的說道。
陳平握住柔荑,柔聲慰道:“這裡地形複雜,他們必定也會迷失其中,我們將經過的道路繪成地圖,慢慢尋路出去。”
兩人稍作商議之後,將氣息斂住,御起法靴飛到頂壁上方。於心兒運起礪陵指劍,在邊角刻下一個指向前方的箭頭,陳平則取出一張以前用來練習靈蝌文的廢紙,在背面繪下一段道路,在圖上同樣位置繪下箭頭,好與實地相符。
就這樣慢慢前進,每到一處轉角,兩人就將經過的地形繪下,標明前進的方向,大約半個時辰之內,果然將這些看起來到處都一個樣子的隧道弄清楚不少,不再是一團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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