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金髮之人的血焰神通。”於心兒一眼便認了出來。
“與之相鬥的,難道會是你們兩宗修士。”陳平道。
於心兒又再升高一截,翹首遠望,大見焦急之色,按捺不住的對升至身邊的陳平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她想到參戰之人可能有同門長輩,哪裡忍耐得住。
陳平聽她口氣中央求之意甚濃,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終於改口道:“結丹期修士之間的鬥法非同小可,我們隱匿身形,小心在遠處觀看。敞若真有熟悉之人,須得等到安全之時才能現身相見。”
於心兒眼神微亮,重重點頭道:“我知道的呢。”
遠方天際的異光雖然閃動頻率更疾,但是明顯逐越趨遠。
交戰之處雖是遙遠可見,但實際相距極遠,兩人一路小心匿蹤飛遁,卻那團戰漸漸轉向,往這邊偏移。
當即繞過一座矮山之後,一前一後的隱在山頂處的巖縫之中,小心向前方望去。
只見前方數里之外,天空中術法爆裂,流光四射,此明彼暗,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其中又夾雜著無數法寶破空時發出的刺耳厲嘯。
兩群修士懸浮在高空之中,隔空對轟,或是操控靈寶法器,或是施展奇術異法,正在激戰正酣之時。
戰團中的修士共有十餘人,一邊的六名修士之中,有三人身著白底黑紋的法袍,一見便知是出雲宗的結丹期修士,另三人身著白底紅紋法袍,卻應是落霞門修士。
另一邊的五名修士衣著形狀各異,其中兩人赫然是那金髮男子以及那黑袍怪人。
兩人見到了結丹期修士全力拼鬥時的駭人景象,感受著空氣中暴虐的靈氣波動,下意識的伏低身子,面色肅然,敬畏相看。
陳平心中悔意大生,他雖是有所預知,但是沒未想到會是如此恐怖的景象,漫天轟擊的任何一個術法落在二人身處的山頭,後果都是不堪設想。
他正想要拉於心兒向後方退去,卻見戰團再次向這邊偏來,心中叫苦不迭,只得和於心兒儘量壓抑法力波動,並將身形隱在石縫之中。
“是廖師叔、孫師叔和海師兄他們!”於心兒抑不住驚喜之意,壓著喉音,悄聲說道。
陳平見於心兒伸著螓首在眼前一直上探,便按著她的腦袋,讓她放低些身子,同樣壓低聲音道:“另三人應是出雲宗的修士,你看對面五人,果然有我們昨天見過的兩個人在。”
“那個斷手的我見過!”陳平仔細觀看那來路不明的五人,突然指著其中一個身形極其壯碩,面板黝黑,滿頭蜷發,寬眉厚唇,左臂齊肘而斷之人低聲驚呼道。
於心兒順向望去,看清後驚了一聲,卻是從未見過模樣如此古怪之人,驚道:“這人好醜!黑炭也似!就是當年在青玄山和李顯一起襲擊你的那人?”
陳平點頭道:“當時此人被玄真宗的前輩斬斷雙手,其中一隻斷手未曾帶走,沒想到帶走的那隻竟能重新續接!”
心中卻想:“這倒巧了,昨夜正想到此人,便在此見著了。”暗念之餘小心往四下裡張望,自是擔心李顯是不是也潛在左近。
於心兒仔細看了那斷臂的黑膚之人幾眼,只覺得其模樣好生醜惡,便轉過目光去看其他兩人。
另兩人中的一個是名彪形大漢,看其亂髮披肩,滿臉橫肉,一雙銅鈴大眼之中煞氣畢現,一見便知是個狠戾之人,正持著柄寬刃長劍,吼叫連連的與一名落霞宗的修士貼身械戰。
這名落霞門修士容貌年輕,正是於心兒口中的“海師兄”,名叫海月石。
只聽法寶互擊之聲不絕傳來,不時還互施秘法對轟,兩人身上傷痕累累,互發狠勁,戰況極為膠著。
最後一人身形瘦小,腦袋卻是極大,遠遠看去便像一個鼓槌在空中晃動,看起來極是怪誕可笑。
御使兩柄寬身薄刃的短刀,伴在其身邊飛快舞動,整個人化為一道虛渺流光,到處疾速飛動,遁速極快,險些看不清身形。
一柄薄刃軟劍緊追著他不放,刀劍互擊的“叮鐺”之聲連綿不絕,便如一聲長響。
昨夜在栓馬山出現,和那名金髮壯漢纏鬥的出雲宗修士,正在大頭怪人身後御劍直追,這兩人一前一後,到處飛動,引得其他交戰之人也隨之移動。
“是葉玄師叔!”於心兒指著那個御使薄劍疾追大頭怪的的中年修士,欣喜道。
這兩人遁速快極,陳平早留神看了許久,此時聽了於心兒說話,驚異道:“那兩人遁速好快!”
“葉玄師叔號稱東南第一快劍,那個大腦袋便再怎麼快,也不是葉師叔的對手。”於心兒有些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