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七和公羊無期走到洞邊站定,只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都沒想山腹之中竟然還有這樣一處深不見底的所在,俱是臉色一變。
公羊無期俯身拾起一塊碎石向下拋去,等了許久,都不見有回聲傳來,洞邊七人見狀,臉色都是難看無比。
賀灃抬頭上看,臉色愈見難看,他本想去問於靈均,可是見她泣哭不止,只得轉身去問向七:“向道友,貴友八人俱都在此,只不知方才與迮官相鬥的是何人?”
向七念頭轉動,道:“一名陌生修士,我也不認得,好似與迮官有仇,兩人一見面便打了起來。這位姑娘的妹妹捨身救他,定然與他相識,賀道友為何不去問她?”
猛見於靈均站直身子,雖然仍帶哭腔,仍是堅定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妹妹找回來,我下去找她,還請幾位師兄師妹在此相候兩日,若是兩日後不見我上來,那便……那便不用等了。”
說完取出紫鳶劍,就要御劍下洞。
賀灃驚道:“靈均師妹莫要衝動,等計議周全再下洞不遲。”
卓依萱急道:“靈均師姐,我和你一起下去!”
賀灃雖知此舉大大不妥,但是於心兒葬身山腹深洞,無論如何也得將她屍首找回,只是此地歹人徘徊,危機四伏,若是再有損傷,讓他怎向師門交待。
六人之中以他年齡最大,修為最高,一向唯他馬首是瞻。
只是賀灃思慮半天,想不出穩妥之法,心中正自焦慮。
於靈均和卓依萱又連聲催促,連申破陽和方常亦有下洞之意。
尤其是申破陽,嘴角不知何時被咬出深深牙印,居然一直在強行按捺,看他此時神情,似是對於心兒頗有情意。
出雲落霞兩宗的五人交談之際,向七和公羊無期則四下打望。
向七生有夜眼,黑暗之中也能朦朧視物,何況這裡還有微光,只掃了幾眼,便看見崖邊有灘晶亮反光,往公羊無期微一呶嘴,兩人先後過去。
“金角蛟的體液!看這痕跡,多半是從那裡一路過來,最後去了深洞之下。”向七辨出黏液來向去處,肯定說道。
公羊無期眉頭一皺,道:“這可有些麻煩,看來我們也得和他們一起下去了。”
向七點頭贊同,道:“他們回來了。”
黑暗中幾道遁光閃動,轉眼便至崖邊,正是先前出去探查的六人。他們也發現了金角蛟留下的痕跡,見到向七和公羊無期站在黏液旁邊,知道他們已然知曉,八人互相交換眼神,默默點頭。
“前方十餘里外,裂谷之中盡是大量綠霧,正向這裡蔓延湧來,定是七鬼所放。”喬嶽盤膝坐在長棍之上,如是說道。
向七眉頭一挑,道:“便知道他們要搗鬼。公羊兄,你意下如何?”
公羊無期道:“這裡的地形正適合綠磷煙施展,只需用少量煙彈,放出的綠磷煙便足夠將這條山腹裂谷填滿。我們若不向上退走,便只能往下,進入這處無底深洞。”
賀灃聽到他們說話,心中一動,走過來說道:“八位道友,不管他們如何催動毒霧,我們五人都要下到此處地洞。你們若不下去,還請速速離開吧。”
他早看出來陰山八友到此定是另有所圖,絕不是尋仇這般簡單,山中定有何物,是讓陰山七鬼與八友非得不可。
目光一轉,瞥見腳下有灘晶瑩黏液,疑道:“這是什麼?”
向七道:“一隻妖獸行過的蹤跡,實不相瞞,我們正是追殺此妖而來。貴方五人即要下去,我八人也隨你們一起。賀道友先前即說不取山中之物,想來也不會與我們爭這隻妖獸。”
此處痕跡明顯,自然是隱瞞不過,向七索性說出,反正賀灃自己有言在先,料想他是大宗弟子,不會出爾反爾。
賀灃聽到此處有隻妖獸,面色更見憂慮,深思道:“八位道友放心,我等下去,只為找到失蹤的同伴,絕無其他念想,你們若要擒殺這隻妖獸,我等還可從旁協助,絕不會染指半分。只是還有一事,迮官這廝極為可惡,若是能夠捉到這廝,還請交與我們發落。”
向七笑道:“如此便好,我們擊掌為誓,這次羽山八友便與出雲落霞的幾位道友,一起探秘此間!”
賀灃面色立松,知道有他們一同下洞,自然安全不少,當下與向七擊掌三次,達成聯手之約。
“申師弟,再次傳訊,告知褚師叔我們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