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筠有心將畫贈他,見陳平模樣為難,正欲說出自己所想,以免讓他焦心。
哪知寧詩菡早有打算,搶先說道:“陳公子這趟來京,想必是為了那幅司徒若的仿作吧。”
“正是,那幅畫作本是在下託兩位姑娘幫忙詢問價格,聽慶豐齋的老丈說,梁姑娘沒等到在下,便用自己的十幅畫作為交換,堅持將畫盤下,在下心中愧疚,便匆忙趕至京城,沒想到早來了幾日,便住在慶豐齋對面等候,碰巧今日便遇上了寧姑娘。”陳平道。
“別的不用多說,你知道筠姐姐用自己的十幅畫交換便成了,你可知筠姐姐的畫多少錢一幅麼?”寧詩菡假裝沒看到梁青筠衝她邊搖頭邊猛打眼色,仍自顧說道。她是個心眼大的,加上又沒親見當夜景象,根本不怕陳平。
“梁小姐才名遠播,大作自然貴重無比,在下已有心理準備,必不會讓梁姑娘吃虧,兩位姑娘只管說出價格,在下必竭力而為。”陳平身上只剩一塊五兩的金錠和一些散碎銀子,見了寧詩菡一副獅子大開口的模樣,不禁有些犯愁。
“陳公子莫要理她,我本打算要……”梁青筠急道,哪知話未說完便被寧詩菡打斷。
“她本打算要五兩黃金一幅,一共五十五兩。後來我幫你說了些好話,打完折三兩黃金一幅,一共三十五兩。你不必謝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是。”寧詩菡狡黠道,顯然是有意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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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驚道:“怎會如此之貴!再說這數額有些不對,寧姑娘可是算數不好?三兩黃金一幅是三十兩才對,怎麼打折前後都多了五兩?”
“那五兩是中間人抽水,這是買賣規矩,你不懂麼?哎呦……疼疼疼……好姐姐放手!”寧詩菡嘻笑道。話音剛落,忽覺耳根一疼,自然是梁青筠出手清場。
“菡妹,你實在太調皮了!陳公子仗義除惡,你怎好意思訛他?”此話一出,滿屋頓時一靜。
梁青筠捏著寧詩菡耳朵的手僵在半空,兩女呆滯的對視一眼,隨後一齊緩緩轉頭去看。
只見陳平面容平靜,目光低垂,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兩女心中一慌,不知他要如何回應。
陳平半天沒聽到她們說話,抬眼見兩女神情慌張的呆看自己,心中自然清楚她們為何如此。
灑然一笑,柔聲道:“梁姑娘,那夜風雷交加,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姑娘?”
梁青筠聽他聲音溫柔,心裡頓時一鬆。陳平這句話說得隱諱非常,表面上是問她有沒有被風雷所驚,其實是問她有沒有被自己當時的模樣嚇到。這句話除了當事二人以及寧詩菡外,再沒人能聽懂其中深意。
梁青筠心中莫名一陣激動,忙道:“不曾嚇到,只是夜風勁寒,隔天有些頭疼腦熱罷了。”
“這便算是承認了麼?”寧詩菡睜大美目道。
陳平見她模樣嬌憨,忍不住笑道:“兩位姑娘不會要把在下抓去見官吧。”
梁青筠聽陳平說話間玩笑之意甚濃,也打趣道:“我家便是官府衙門,你這便投案自首來了。”
隨後正色道:“陳公子放心,此事只我二人知道。”
陳平本就承她情義,聽了此言心中更見感動,起身拱手躬道:“多謝兩位姑娘替在下週全。”
“謝自然是要謝的,不過畫可不能白拿,三十五兩黃金你若拿不出來,可得想個法子折抵。”寧詩菡咬著指甲邊說邊想。
“這個自然!在下絕不會讓梁姑娘白出十幅畫給慶豐齋。”陳平道。
梁青筠見寧詩菡仍然出言作弄,忍不住道:“菡妹!你別再頑皮了可好,這畫我本是就想送給陳公子的。
陳公子,我這就去把那幅畫拿來給你。”
她覺得寧詩菡這兩日有些太過調皮,心中有些生氣,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