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算了下路途,知道此城必是洛國京城無疑。便遁到近處,尋了個僻靜地方落下遁光,夾起仍在睡著的阿呆,轉上大路,跟在別人車馬後面,往最近的城門行去。
洛國沒有兵戈戰事,就連京城也是守備不嚴,陳平隨便搪塞了幾句便進了城來。
只見一國之都果然氣勢恢弘,這一路上所見城池沒有一座能與之相比,不光佔地極大,有近百里方圓,城中更是高樓華夏無數、商鋪成排、小販沿街、行人擁擠,端得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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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逛了片刻,大有眼花繚亂之感,看到路邊有個老道在那擺攤算命,攤前掛著兩面旗子,一面寫的是‘神仙指路’,一面寫的是‘鐵口直斷’。
別人攤前都有不少人駐足看貨,就他跟前半個人影沒有,陳平看他空閒,便走過去問路道:“這位道長有禮,晚生初到貴地,可否向您問個路。”
老道穿著一件破舊的八卦道袍,蓄著三縷半白長鬚,臉型眉眼倒還生得不錯,就是鼻子好塌,低低的趴在鬍鬚上。
因為沒有生意,正在那閉目養神,聽到跟前有人說話,半睜著眼睛懶洋洋的說道:“你這後生不來算命,瞎問個什麼路?要想問路,須得先算個命再說。”說完伸指往面前桌角一敲。
陳平順他手指望去,見他面前方桌上鋪了張五宮八卦圖,一角空白處著行字:十文一算。
看清之後卻有些忍俊不禁,心想:“我乃修道之士,又非凡夫俗子,合格早與常人不同,他怎能算出我的命運來?也罷,向來沒算過命,便讓他胡亂算算,權當問路資費,又當照顧他生意。”
低頭見桌下有張木凳,便抽出坐下,道:“即是如此,便請老神仙指點迷津,不知是怎麼個演算法?”
老道聽他要算,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正身端坐,睜眼正要說話,口中卻先咦了一聲。
看清自己面前坐定的這個青年,面相好生不凡。
只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面板瑩潤如玉隱帶光芒,滿頭長髮柔順黑亮,正彎著雙俊眼看向自己。
就是脅下還夾著只狗,看來大煞風景。那狗的舌頭半伸歪垂一旁,正自好睡,被人用胳膊胡亂夾著走路,也不見醒。
老道上下打量了陳平數眼,又瞅了幾眼昏睡老狗,眼神大是古怪。
還未等他說話,就聽旁邊攤鋪的老闆笑道:“你這後生也不找個好人問路,這條街滿當當的都是人,你卻非得找他,這不就被誆得算命了麼。這胡老道是有名的怪卦,他要算迎親嫁娶、升官發財這些好事是一概不中,他要說你幾時亡父、哪日亡母,摔跌扭傷,破財蹲牢,那是準得離奇,時辰都不帶錯的。我看你趕緊給他十文錢,也莫要他算,問清路途趕緊上路。”
“你這蔡潑,當真是個潑皮,你不做自個生意,何故來閒話於我?看你魚尾帶綠,夫妻宮有損,趕緊把買賣拾當拾當,早點回家看看,也不知你家那枝紅杏,現下翻到誰家牆頭去了。”
胡老道無端被人糟賤,哪肯相讓,便將自己算歪卦的本事使了出來,給這蔡潑算了一卦。
蔡潑聞言一驚,忙伸手往眉尾一摸,果然摸得一手鮮綠。
原來他是個賣染料的,不小心沾了些顏料在指尖,剛才伸手撓癢,臉上便沾了綠色。
這蔡潑長得雖是有些猥瑣,新娶了個媳婦卻是身材豐腴,相貌俊俏,早惹得幾個光棍懶漢時常上他家門口打望。
他白日上街出攤,心裡總是惴惴難安,這回被胡老道說出憂心之事,一下子是神不思倦不屬,連攤也不收。對鄰攤說要出恭,託其照看攤位,自己則轉到后街,急急往家去了。
陳平哪裡見過市井小販鬥嘴,一時間看呆了眼。
“這潑皮走得倒急,回家也不知要打到何時,且不管他。這位小哥你是要算姻緣,還是算富貴,或是要算仕途,你說出一樣,本仙幫你好生推算推算。”胡老道衝著陳平說道。
“隨便算算罷,你看出什麼,便說什麼。”陳平見他當真要算,只得無奈道。
“你伸出左手,讓我看看掌紋。”卻是個看手相的。
陳平依言伸出左手,把掌心攤到他面前,由他去看。
胡老道低頭細看,只見陳平手掌白淨,五指勻稱細長,掌肉豐厚軟嫩,掌紋清晰深長,半點雜紋也無。忍不住讚道:“好命相!好命相!你這後生福厚!福厚!真是個長命大福之人。老道算了半輩子命,也沒見過似你這樣的命相。
咦?看你水丘潤紅,近來應是好事將近。嗯!好姻緣!好姻緣!就是波折甚多,不過仍能善始善終,是個夫妻和睦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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