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在見所有遁光皆從一處起落,踩偏腳下飛劍,也朝那處遁去。
他修道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多的修士御空飛行,一時間大感新鮮。
空中來往的幾名修士衣著各異,因各人所修功法屬性不同,御器飛行時發出的遁光也呈現不同顏色,在空中來回劃過,很是好看。若有相熟修士遇到,還停在空中客套一番後,才分別離去。
片刻之後,陳平飛抵那處。俯眼望去,只見山頂上樓閣亭臺接連成片,約有數里方圓。
一條大道貫穿正中,一端連著座宏偉大殿,一端直抵山崖邊的一座巨大石門,許多修士正在此門陸續進出。
陳平落在門前,幾名經過的修士見他面生,注目看來。陳平被數人看得有些發窘,輕咳一聲後將明禾劍收了,邁步往內走去。
這道門通體石質,約有三丈多高,五丈多寬,氣勢十足的立在道路一端。門梁正中雕著“隱淵”兩個大字,宛如龍蛇飛動一般。
陳平仰頭看這兩個字筆法極好,忍不住暗讚一聲。
越過隱淵門之後,便見到有數名修士在臨街的屋舍間往來進出,便如俗間城市一般,只是極為安靜,無人高聲喧譁。
陳平見修士們進出時甚是隨意,也隨著一名修士進到一間屋內看個究竟。
屋內面積不大,約四、五丈見方,裡面隨意擺了幾張桌椅。
門口立有一個木臺,上面放著一塊光濛濛的純白玉碟,上方對映出數行文字:有蛇鱗果與寒鐵礦若干,換可解各類蛛毒的丹藥。
原來是此間主人在此用玉符將自己想要換取的物品資訊放置在此,供來往修士自行觀看。
若有修士願意換取,便透過玉碟與之聯絡。
陳平一見即明,暗道此種方式很是簡單便利,無須有人駐守,不會耽誤自身修行。
他記得師父鎮陽子交待之事,當即一間間往前看去,尋找有關曇心花的資訊。
這些房屋內的擺設大同小異,俱有修士留下的資訊。顯然分屬不同修士,若按房舍數量來算,約有四、五百名散修之士定居在此。
半個多時辰之後,陳平已將這座隱淵城逛了個大半,見到了許多以前從未聽聞過的靈藥靈礦的名稱,讓他開了不少眼界,只是沒見到有曇心花此物。
在城中活動的修士並不多,陳平逛到現在,只遇到三、四十人。
又往前走了一段,陳平目光一轉,正看到前方迎面走來一人,身著白袍,手執摺扇,每到一間屋舍門前,便駐足觀望幾眼。
修道之人五感敏銳,那人察覺到有人看他,也轉過看來,正與陳平視線相交,
兩人看清雙方面目,同時吃了一驚,這人正是陳平在清和城望月樓遇到的那名白袍青年,當日與他一道的青衫男子並未見到。
陳平想起那日的冰寒目光,心中仍是大為不適。
白袍青年認出陳平後先是身形一滯,隨後立即笑容滿面的向他走來。
“這位道友有禮了,沒想到當日在清和城內一面之緣,今日在這隱淵小城仍能有緣相遇。在下李顯,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這名自稱李顯的白袍青年落落大方的向陳平拱手說道。心中卻在訝異暗想:“月前見到此人時,雙目之中明亮清澈。今日一見,怎麼黯淡了許多?”
“在下陳平,與道友兩處相遇,果然極是有緣。”陳平拱手回禮道。
對方既然能出現在此,自然也是一名修士,自己當日推斷果然沒錯,回想起當日情景,心中對這個李顯無甚好感。
李顯聽陳平語氣稍顯冷漠,不以為意的微笑說道:“在下剛至此地數日,一切都陌生得很,正在這毫無頭緒,陳道友可是在這隱龍山中修行?”
“我和道友一樣,也是初至此地,而且剛到一會,恐怕還沒道友熟悉。”陳平終究不是莫名無理之人,雖然對方給他的印象不佳,但見他此時態度謙和,也自緩和下來。
自從許松一家慘死之後,他心中一直鬱郁難平,無法排遣,對李顯之所以態度冷漠,也有多半原因在此。
“如此正好,我們兩個外來修士不如結伴同行,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李顯一收摺扇,啪的一聲拍在掌心後大喜說道。
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當日陳平將自身法力隱匿得絲毫不露,他原本以為陳平只是尋常人士,不是知從哪聽來的隱龍山之名而已,修道之人又怎會到一間普通酒樓去打聽隱龍山之事。
先前乍然看到他,不免大是吃驚,這才知道陳平修士身份,原以為他能將法力隱匿得絲毫不露,怎麼說也和自己一樣同是結丹期修為。哪知仔細感應後,發現他法力波動雖然隱晦,但甚是微薄,分明只是築基期修為,還在初期階段徘徊。
一時間驚疑不定,不知道陳平是有秘術在身,仍然掩藏了自身真實修為,還是本來就是如此境界。又在仔細感應一番,這才確定陳平只有築基期修為。
李顯此時仍和那日一樣,毫無法力波動。但是陳平靈覺敏銳,仍然從他身上感覺一股淡淡威壓,知他修為遠較自己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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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只覺身上一陣陣寒意掠過,稍一思索,便知是李顯在用神識查探自己,心中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