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種了非洲菊,因為筱筱說:即使生活再苦再難,也要永遠開心下去。
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圍繞筱筱,一年,兩年……十年!他以為他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單調且重複下去,直至生命的終結。
直到去年的慈善晚宴,洛菲詩以絕對強硬的姿態闖進了他的生活。
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卻硬要在他的廚房煲粥燉湯,火警報了n次,鍋燒爛了n個。比起筱筱的賢惠,她差的太多太多。
明明日理萬機、事務繁多,卻硬要去學剪毛,從c到b再到a。同樣,她的天賦連給筱筱提鞋都不配。
從敲門到闖門到拿了備用鑰匙,直到有一天,菲詩藉著酒勁吻了他,他驚呆了。這才驚覺他與菲詩過於親密了。
“抱歉,我不愛你。”看著筱筱的照片,他冷漠的回道。
“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我愛不愛你是我的事。”菲詩的回答一如她本人的作風。強硬!霸道!
嘩啦啦,水溢位浴缸的聲音驚醒了費明珏,關上水龍頭,試了下水溫。扔掉早已滅了的菸頭。輕手輕腳的回了主臥。
床上的人還是睡的正熟,只是蹙著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
不帶任何慾念的將人剝個乾淨,放進了浴缸裡,溫熱的水使得爛醉的人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嘆息之聲。
將頭部擱在浴缸的邊緣,順出發絲,溼了水,擠上沐浴露,輕輕的揉搓著。
筱筱的髮型是齊肩短髮,烏黑順直;菲詩的頭髮長到腰際了,之前和清湯掛麵一樣,帶著幾絲清純,現在到是多了幾絲嫵媚。
頭髮打理得很好,沒有分叉,略微揉搓幾下,洗掉沾染的酒氣就行。用花灑將泡沫衝乾淨,伸手去拿毛巾,不用想他也知道右邊淡藍的那條是菲詩的。
她的物品如同人一樣,以其強硬的姿態,硬生生在這間屋子紮了根。
溼水,擦身,動作輕柔無比。
筱筱的膚色偏黑,屬於典型亞洲人的黃面板,而菲詩的偏白,偏於歐洲人的膚色。此刻被溫水暈成誘人的淡粉。
“張口。”睡熟的人不方便刷牙,便取了漱口水。
輕輕拍了拍臉頰,柔聲的哄著。
半醉半醒之間,櫻桃小口微張,冰涼的漱口水滑入口中,菲詩小臉一皺,噗,給吐了。
一切清理妥當,將人抱起裹上浴巾,吸乾水氣,擱到床上。
開啟衣櫥,看著前衛時尚的睡衣,費明珏默默的在想,筱筱的睡衣都是純棉的,可愛的一如筱筱那清純恬淡的氣質。而菲詩,大紅大紫什麼樣的都有一如她本人千嬌百媚的特點。
伺候好宛如木頭娃娃的醉鬼,拿了枕頭和被子去了客廳。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過程,這一年來,他做了不下五次。
最初是因為家裡吐的一塌糊塗,難以忍受。再後來是因為……因為什麼?不想床單染上酒氣?想讓她睡的舒坦一點?蹙眉,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
半靠著枕頭,又燃了支菸,目光又看向了筱筱的照片,小妹的容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個單純的丫頭,猶如一張白紙,純真、熱情、感恩。和筱筱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出色的天賦,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去寵,只是單純的寵而已。如妹妹一般。看著她笑,會讓他覺得筱筱也在笑一樣。
給小妹藍皮書,他存了一半的私心,因為筱筱沒有拿到華人組的金剪刀,他想讓一個和筱筱有著同樣笑容、同樣天賦的孩子去獲得。
沒想到被那個熊孩子打了。
感情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不是麼?
“嘉哥,不要,嘉哥。”驚恐的聲音從房間傳來,費明珏碾了菸頭快步跑過去。
睡熟的菲詩似被夢魘纏身,細長的柳葉眉皺的緊緊的。眼角還泛著淚。
“菲詩。”輕輕拍著消瘦的肩,柔聲的喚著。
嘉哥?是誰?菲詩每一次喝醉酒都會提及此人,似乎這個人帶給她極大的痛苦。成了她怎麼也跨不過去的心魔。
“不要,不要跳。”菲詩的手在半空狂亂的飛舞,整個人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
“不會跳的,不會。”握著亂揮的小手,附身在耳畔輕輕的安撫。
亂揮的手反握住安撫的大掌,似抓著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的抱在懷裡。
費明珏微微抽手,他這樣附身,三十五歲的老腰受不了。一抽,菲詩就抱得更緊,唯恐這唯一讓她心安的依靠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