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詩眼一凜,摸著海神腦袋的手倏地一緊。
“嗷。”海神痛叫,三人看去,原是菲詩的指甲勾住了包好的毛髮。
讓你叫!鳳眼一眯,手指倏地一抬,海神又痛叫一聲,頭都被扯偏了,水鑽上又纏上了幾縷毛髮。
“菲詩,別扯,扯痛它了,我給你理。”小妹連忙抓住菲詩的手。
“謝謝小妹。洛宅昨天歡迎兩位弟弟回家,就稍稍打扮了下。沒想到這真鑽鑲在手上這麼礙事。一會取下來給你吧。太小了我留著也沒用。”菲詩嬌笑,嘴上客氣,手卻端著等著小妹伺候,一副大小姐的派頭
“真鑽?”小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動了,這要是真扯掉了怎麼辦?
“咔擦”一聲輕響,一縷毛落下:“慢慢解,海神給你了。”
費明珏放下剪刀,看向小妹:“馬要考試的人了,從今天開始得加練,兩條,能不能完成?”
“能!”小妹敬了個禮。
“還不快去!”虎著一張臉的費明珏也可以很可怕。
“就這麼護著她?”將指甲上的狗毛扯掉,菲詩嗤笑。
“她不是你那些善於勾心鬥角的閨蜜。也不是你的對手。”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抖了抖菸灰,又抽了一口。
“少抽點菸。”黝黑的大掌不顧菸頭的燙手,直接掐滅了菲詩指間的煙,卻發現菲詩的指節青紫一片。像是被重物碾壓所致。
“怎麼弄的?被什麼磕到了?”蹙眉,黝黑的面上露出隱隱的擔憂。
“與你無關!”菲詩倏地抽回手。
“好吧。注意休息。我去給你報名。”看著空空的手掌,費明珏嘆息。默默的越過菲詩上樓去了。
鳳目被費明珏毫不留情的背影燒的通紅,火色貓眼的指甲狠狠嵌進了肉裡。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要時不時的露出這種憐惜的表情。這會讓我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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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商務中心,葉氏大樓的一樓招商區,左右兩側四間門面,計1000個平方的商鋪被打通,陳列著各式精美的傢俱,季氏紅木四字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季氏發家便租了這個門面,這也是季星寒和葉昊然從小打到大的地方。開襠褲的情誼可用好基友來形容。
穿著風衣的林爾南扶著莫荷從季氏出來拐進了隔壁的咖啡廳。
“媽,你跟這個季大善人認識?”
“如果是純白花嫁的主人,應該就錯不了。”莫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保養甚好的臉上漾著笑意。
“季氏的傢俬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同樣是紫檀,別的廠家基本都是數塊接榫而成,而季氏這裡卻是整塊面板的多。”林爾南點點頭,覺得不虛此行。
“紫檀是名貴的木材之一,其色澤多為紫黑色,幾乎不見紋理,但散發出的靜穆高貴卻是其他木材所難以比擬的。再者質地堅實,且生成速度緩慢,無論是原料或傢俱上的用材,很難超過一尺,所以整面板材則是相當珍貴難得。”
外界對季氏紅木誇讚之聲不絕於耳,他一直認為是花錢買口碑,畢竟鮮少有企業能捨得每年拿出純利潤的20來這些吃力不討好的慈善。上流社會注重名聲,哪怕你季氏的傢俱是燒火材看在政府的面上也得誇一句:這火燒的都不一樣的彩虹屁。
今日一見倒是沒有辱沒誠信經營的名頭。
“哦,南兒對木材還有研究?”莫荷盯著手中的咖啡,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算有研究,只是年少好奇樹的年輪是怎樣形成的,看過一段時間的書,懂一些皮毛而已。”林爾南笑笑。他一直在國外長大,國外的教育理念和國內差別很大。因此有更多的時間去探索自然。
“你和你爸很像,對木材有著天生的敏感。若是你爸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天賦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情。”
“爸?對木材也有研究?”林爾南微微蹙眉,爸雖然過世的早,但他怎麼不知道喜歡栽花弄草的爸爸還懂木材?
“嗯。”莫荷點頭,攪著咖啡。
“三十年前,媽還是青春洋溢的少女,花城話劇團的團寵,當家臺柱子墨荷花,追求媽媽的人可以排花城好幾圈。”
“可媽媽誰都看不上,偏偏看中了每次都坐在最後一排角落的那個人。那時候的影劇院可沒有現在這麼大,都看不清檯下的人的臉。”莫荷笑,五十幾歲的面龐竟露出了似少女憧憬愛情般的迷朦。
“他靜靜的坐著,在劇院幽暗的燈光下,不停的描繪著他心中的女神。”
“終於有一日我不顧女兒家的羞澀準備去表白。”攪動的手停了,莫荷看著咖啡杯的小漩渦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