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從死人墳坑裡挖出來的嗎??”趙靜還是有點兒不以為意,在她的感覺中還是覺得只要不是假的,那一切都沒問題了。
“是,它們都是從死人墳墳裡挖出來的。可是他們所代表的意思可差遠了。”望著趙靜那不以為然的樣子。宋老爺子不滿意了,“丫頭你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嗎?”
趙靜搖了搖頭,有點遲疑地道:“就算不知道它是幹嘛用的。但是同為隨葬品,那應該都差不多吧。”
“差不多?這兩個可差遠了!”宋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雖同為隨葬品,但是含蟬是放置於往生之人的口中壓舌用的。寓精神不死,再生復活。但你知道你口中的這個瓶子又是幹嘛用的嗎?”
“幹嘛用的?”遲疑了一下。趙靜給出了一個最安全的答案,“裝東西用的。”
宋老爺子都差不多給這位氣樂了,裝東西用的,還真是個好答案。
“那你知道這是裝什麼東西用的嗎?”宋老爺子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趙靜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聽著。我仔細給你說說這個,順便給你掃掃盲,讓你也明白為什麼這玩意兒絕對不能當成壽禮送。”抿了一口水。宋老爺子才道,“雖說同為隨葬品。但是這瓶子卻是件冥器!這個瓶子叫魂瓶,也稱魂魄瓶、五罐瓶、五孔瓶、五穀瓶等。”摸了摸瓶身,老爺子才繼續道。
“至於魂瓶陪葬的現象是怎樣出現的,什麼是支配這種習俗的原初觀念,魂瓶的造型及其堆塑構圖等又有什麼象徵意義,等等,歷來存在著種種不同說法。”停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宋老爺子這才繼續說。
“在唐宋時期的文獻記載中,魂瓶習俗發端於一個古老的傳說。商朝末年,伯夷叔齊兄弟因諫周武王伐紂無效,遂遁入首陽山隱居,立誓不食周粟,最終雙雙餓死。家鄉父老將兩人遺體安葬時特地把“糧罌”、“五穀袋”等放進墓中,以撫慰飢餓的亡魂,由此形成了魂瓶隨葬的禮儀。據宋高承《事物紀原》卷九引錄,此事在王肅《喪服要記》裡就有記載,春秋時,魯哀公為其父舉喪,孔子責備他沒有在陪葬物中放進五穀囊,哀公辯解道:“五穀囊陪葬,起自伯夷、叔齊不食周粟而餓死,恐其魂之飢也,故設五穀囊。吾父食味含脯而死,何用此為?”說明這種禮俗在春秋時就已流行,並且為孔子所贊同。”
“還有一種說法,有人以為魂瓶之俗雖未必創自伯夷、叔齊的葬事,但它源起唯恐亡魂飢餓的觀念,這種說法是有考古成果證明的。考古資料表明,遠在新石器時代,人們就有把穀物、魚肉等裝在陶器中陪葬的做法,迄至商周已成為傳統。大約到秦漢之際,這種專供魂食的糧罌、五穀袋等,又發展成仿照實物特製的“陶倉”,幾乎在所有已經發掘的漢代墓葬中,都有這種“陶倉”出土。陶倉內裝有小麥、稻、粟、大豆等穀物,有的還寫上名稱及象徵性的數量,如“大麥屑萬石”、“豆萬石”等,以示儲藏豐富。”
“這魂瓶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發展形態。這種習俗的觀念依據,就是人死後靈魂不死,在冥間仍需飲食,生者得為死者備好食物。這不惟體現生者對死者的關切之情,也是安撫亡魂防其再來陽世擾害的自保措施。“魂瓶”之稱,亦由此義得名。”
“當然還有另一種觀點認為,魂瓶並非像糧罌、食罐那一類供給死者在冥間使用的生活用品,而是以具體形象的事物,寄託了抽象無形的信仰,體現了巫術、神話與宗教的俗用趨向。從魂瓶的器型講,它是一種收魂的巫具。以中空的自然物如竹管、牛角、骨頭等用於收聚靈魂,本是世界各地皆有的巫法,陶瓷魂瓶則是隨著文化的演進而出現的人工收魂巫具,其罐口與肩部的鑿孔,用作亡魂出入的門戶。從魂瓶的影象堆塑看,其構圖立意本出於上古神話中“仙島神山”的圖演,而魂瓶的功用也正蘊藏在這些影象中,就是透過那些孔道,把亡魂打發到“極樂世界”去,而不對生人作祟,從而達到安魂佑生之目的。”
“但是相反,也有人認為魂瓶的本義應該是“鎮魂瓶”,是巫覡施法鎮墓的法物,即把死者靈魂收鎮於瓶中,免得它躥出來作怪。有些墓葬和遺址中常發現陶瓶上有朱書的“鎮墓文”或符篆、封泥,均反映了這種意圖。”
“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魂瓶以五穀命名,取五穀之形,上書五穀之字,內建五穀之實,反映了中國農業民族的生命觀和以谷祭魂、安魂的信仰習俗,這種信仰可能追溯到遙遠的原始時代,蘊藏著穀物是維繫人類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主要食糧、是祭神之物、具有驅鬼避煞功能、可用於招魂等豐富的內涵,同時又是生命延續與再生的象徵。”
說完這一大串話,宋老爺子停了下來,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現在趙家丫頭你明白這玩意兒為什麼不能送了嗎?”
“明,明白了。”其實在趙靜只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腳軟得不行了,兩眼有些發直,老天啊,這還好自己請了宋老爺子來幫著掌眼,否則自己差點就真的闖下大禍了。這丫頭差點恨不得給自己一下,老天爺喲,如果自己真的在姥爺的壽宴上把這玩意兒拿出來的話……
老天爺,怪不得剛才那賣家會呼老天,這會趙靜也想次效仿了,在姥爺的壽宴上將這玩意兒拿出來那不就是在詛咒老爺子早登極樂嘛。想到這裡,“咚”一下,趙靜不由得腳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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