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歡眉一挑:“我花自己錢買的蜀錦,為何要給你?”
三小姐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侯府尊貴的千金小姐,是我哥哥的親妹妹。你信不信,等大哥回京,我讓他休了你!”
趙清歡倏地抬手,五指纖纖:“看到我的巴掌了嗎?”
三小姐臉色驟變。
趙清歡警告道:“再嚷一句,它便印在你臉上。”
三小姐俏臉漲紅,彷彿受到天大的委屈,抹著眼淚哭著跑了。
趙清歡轉身對江初月莞爾一笑,語氣輕描淡寫:“讓江小姐見笑了,府裡這些米蟲,不敲打便不知分寸。”
江初月心裡感慨。
好個雷厲風行的侯門主母。
辭別趙清歡後,江初月登上馬車。
車行至鬧市,外頭忽傳來小販洪亮的吆喝:“上等虎骨酒!專治跌打損傷!今日新到,藥效十足!”
江初月心念一動,她掀開車簾吩咐寶珠:“去買兩瓶虎骨酒。”
蕭戟每日在教場練兵,舞刀弄槍訓練,經常傷到筋骨。
買瓶虎骨酒送他,必定受用。
寶珠很快買來兩瓶虎骨酒。
馬車轉到巷子,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來。他手裡拿著酒壺,沒注意到前面有一輛馬車,腦袋砰地撞到車軸。
那男子頭暈目眩,踉蹌坐在地上,吃痛地揉著額頭。
寶珠呵斥:“哪來的醉漢,居然敢撞——”
江初月打斷寶珠的話:“送一瓶虎骨酒給他,我看他額頭撞得不輕。”
寶珠嘀咕:“小姐,他一個醉漢,咱們還給他這麼貴的虎骨酒。”
江初月道:“好了,先回府。祖母還在府裡等我。”
寶珠無奈,只能把一瓶昂貴的虎骨酒放到那人面前,憤憤不平地說:“算你運氣好,換做其他勳貴人家,你早被打一頓啦。”
癱坐在地上的男子揉著腦袋,飲酒過多,腦子迷糊。他抬起頭,想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撞他。
男子眯著眼抬頭,恰逢巷風拂過,掀起車簾一角。
他看呆了。
車內少女眉目如畫,清麗似雨後新荷,只驚鴻一瞥,便叫人移不開眼。
待他回神,車簾早已垂落,馬車已轆轆遠去。
唯餘一瓶虎骨酒靜靜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