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覺得日子好苦的時候,她就想起蕭戟給她的糖包。
糖包很甜,餘味甜了十幾年。】
江初月從美夢中甦醒。
她身處一間陌生的廂房,滿屋苦澀的中藥味,夾雜著清淡的雪松冷香。這間廂房籠罩在沉鬱的暗色調中,牆上掛著長弓長槍,像是男人的臥房。
寶珠淚眼汪汪撲過來:“小姐,您可算醒了,嗚嗚嗚。”
寶珠哭得泣不成聲。
江初月問:“這是哪裡?”
寶珠哽咽說:“在、在攝政王的東湖別院。嗚嗚,都怪奴婢昨日迷了路,沒能及時回來找到小姐。”
寶珠昨日奉命去找蕭戟,一番打聽,得知九姨娘忽然腹痛,蕭戟提前帶她回了將軍府治病。
寶珠回頭找江初月覆命,大雨傾盆寸步難行,她又是第一次來東湖,迷了路。
最後還是被攝政王府的管事露面,將可憐的寶珠帶去別院。
江初月喃喃:“原來是九姨娘腹痛...”
所以蕭戟才把她拋棄了。
“小姐,喝點藥吧。”寶珠端來一碗溫熱的中藥。
江初月喝了兩口,眼淚無聲無息滾落,在錦被留下兩團水暈。
寶珠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哭了?”
江初月噙著淚,嘆息:“藥好苦。”
她想吃口溫熱的糖包,把藥的苦味遮掩住。可她已經很久沒吃到糖包了。
糖包只有小孩子才會吃,她已經不是孩子了。
門外的珠簾嘩啦啦響動,高大陰鷙的身影靠近,謝臨淵來了。
江初月忙擦去眼淚,由寶珠攙扶著起身,虛弱地給攝政王行禮:“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她和謝臨淵交集寥寥。
遇到大名鼎鼎的攝政王,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謝臨淵負手而立,打量低頭行禮的江初月。
少女低頭時露出一方纖長的脖頸,很白。
腰微彎著,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