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的跟著他出了酒店,酒店人員很快安排了一輛豪華跑車,蘇少謙接過鑰匙來,剛要進駕駛座,卻被她抬手攔住。
“你好歹也是個總裁,自己開車像什麼話?”
她盯著他,慢慢把車鑰匙從他手中拿過來:“我來開。”
蘇少謙詫異掃她一眼,像是有些不相信她怎麼會突然間轉『性』,這麼乖巧了,卻還是沒說什麼,聳聳肩,進了副駕駛座。
白溪握著車鑰匙的手有些抖,卻還是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免不了被他滅口,那就帶他一起走吧,至少,該為她那未曾來這個世界上看一眼的孩子個交代。
這裡氣候變化多端,剛剛來得時候還不算冷,這會兒卻冷的出奇,跑車開著敞篷,風呼呼的刮在耳畔,感覺又像是回到了那個天寒地凍的夜裡,她捧著熬夜織出來的圍巾跑去找他,他把她送給蘇家的一個清潔工,罔顧她的生死,或許當時還在跟白傾城喝著紅酒看著電視聊著她的笑話……
“白溪!!白溪!”耳畔男人一聲陰沉過一聲的聲音讓她猛然回過神來,車子正疾馳在一處僻靜的公路上,道路兩邊俱是靜靜聳立的黑暗樹林,像是魔鬼張開了血盆大口等著他們自動送上門一樣,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她屏息,踩著油門的腳不抬反降。
蘇少謙發現了她的意圖,解開安全帶傾身去搶方向盤:“白溪,你不要『亂』發瘋!這樣開車很危險!”
白溪卻死死地握著方向盤不肯鬆手,只是冷笑著嘲諷他:“危險嗎?蘇總原來膽子這麼小,這麼點小小的刺激都受不了……”
車子在無人的道路上越駛越急,道路兩邊黑壓壓的森林飛快的向後退去,蘇少謙終於沉了臉,半個身子傾斜過去不由分說將她抱進了懷裡,一隻手牢牢壓著她,空出一隻手來扶住方向盤,白溪掙扎著還想去搶,爭執間,方向盤被狠狠往另一個方向打去,直直衝向了路邊高聳的桉樹……
‘砰’的一聲巨響,猶如一顆炸彈般在夜『色』中炸了開來。
一瞬間,世界變得異常的安靜。
狂冒著煙霧的車前蓋被擠成了一種奇怪的形狀,黑暗中,有『液』體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在耳畔,白溪全身沒了知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雙手正在努力的將她向車外拖,沾染了溼熱『液』體的手摩挲過她的臉頰,輕輕拍了拍:“白溪?還醒著麼?”
白溪嗆咳了聲,稍稍恢復了意識,感覺到男人有力的手臂正小心翼翼的託著她的身子往旁邊平坦的油柏路移動,夜風呼呼吹在耳畔,身子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疼痛著。
“忍著點,我馬上聯絡人過來。”耳畔,男人語調快速卻沉穩的說著,找手機的功夫,一手仍舊牢牢的將她圈在懷裡。
“聯……聯絡人……做什麼……”
她喘著氣,一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衣領,冷冷的笑:“蘇少謙,你乾脆直接在這裡……把、把我弄死……偽裝成……成車禍死亡……不……不是最好?”
手機微弱的燈光中,映出男人難看到了極點的俊顏,他垂首看她一眼,藉著燈光打量她染血的臉頰,見她臉『色』還算好看,忍不住咬牙瞪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我倒是恨不得弄死你!任『性』也該有個度,有你這麼拿命開玩笑的麼?”
一邊說著,一邊跟電話那邊的人溝通,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擁著她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下靠了下來。
“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他坐了下來,打橫將她抱在腿上,抬手就要檢查她的身子,被她抬手隔開。
“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