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懶洋洋地從扶手椅上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伸了個懶腰。
隨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現世與死亡界域的橋樑,當德古拉出門以後,便直接來到了神秘事務司的死亡廳,背後正是那一道古舊的石拱門。
深灰色的帷幕還在輕輕擺動著,但是對德古拉來說,那背後的世界卻失去了原本的神秘,而是成了他能夠任意掌控的力量……
上一任死神本就是在死亡的世界中誕生的黑暗生物,與那些被困在血河和骨山的骸骨生物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無法直接進入現世,所以只能長時間透過拐彎抹角的方式搞事。
幽靈和攝魂怪等魔法產物的誕生就與此有關。
也正是因此,上一任死神在第一次見到德古拉就產生了強烈的敵視情緒……為什麼有一個純粹的黑暗生物可以誕生在現世當中,同時擁有在兩個世界活動的能力呢?
當然,現在的他再也沒機會對這樣一件事報以不平了。
德古拉也懶得去思考這種無聊的事情,他現在要在自己未來和過去的時間線上,填上一個存在了幾年的小漏洞……
死亡廳依然是之前的那副光景。
光線昏暗,方形,石拱門所在的最中心是凹陷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石坑,大約有二十英尺深;石頭臺階環繞著整個屋子,如同石凳,一級一級逐漸下降,每一級都很是陡峭。
高處有幾扇門,通向神秘事務司其他不同的廳室。
德古拉一步踏出,出現在其中一扇門前,推開門,走進了一個狹長的長方形房間內。
這裡充滿了不斷舞動的燈光,整個房間就像一塊寶石一樣熠熠生輝,各類與時間相關的裝置完全填滿了房間,各種各樣的擺鐘、石英鐘、懷錶、腕錶等鐘錶在各處擺放著。
有幾個緘默人在室內工作,卻完全沒有發現德古拉的身影,甚至一絲一毫異常的沒有察覺到,依然投入在時間廳的工作中。
德古拉徑直與其中一個緘默人擦肩而過,來到時間廳的中央。
這裡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形狀類似於鐘的水晶罐子,不時有明亮的光線從中傳來。
罐子的形狀像是一個大鐘,它的內部在不斷產生一種舞動的明亮光芒——在其內部晶瑩的流水中,漂流著一個小小的,寶石般明亮的蛋。
而當這個蛋在鍾罐裡被明亮的水流托起時,它突然碎裂開來,隨後便有一隻小小的蜂鳥從裡面出現;蜂鳥一經出現便被被水流託到了罐子的最頂端,以便它在沒有液體覆蓋的高處展翅飛翔。
但是每當它想要落在水面上想要喝水的時候,它的羽毛卻又被水流打溼,然後被神奇地帶回罐子的底部,再度封閉在它的蛋中……
這個過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罐子裡的蜂鳥也在不停地變得越來越年輕,直至進入出生前的狀態,然後重新從蛋中誕生再度長大,並無休止地迴圈下去……
“所以這就是容納時間能量的容器,對吧?”
德古拉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鐘形罐子內部那隻陷在時間迴圈中的鳥兒,一邊舉起手中那隻時間轉換器。
這一隻時間轉換器是在霍格沃茨當教授的第三年,從時間廳裡順手牽羊拿走的……畢竟當時總是蹭赫敏·格蘭傑的時間轉換器不太地道,而且時間能量也不夠用。
“來吧,借點時間能量用用。”他隨意地勾了勾手指,鐘形罐子內的液體便分出了一部分灌入時間轉換器的沙漏裡。
一進入沙漏,液體就濃縮成了沙礫,並漸漸將整個沙漏灌滿。
隨即,德古拉撥動沙漏,使其快速旋轉了起來。
每一個時間轉換器上都被時間廳的緘默人施加了小時逆轉咒,沙漏每轉動一次,時間就會倒退一個小時。
而在德古拉的波動、還有充足的時間能量的幫助下,這個沙漏眨眼間就轉動了兩萬多次——
德古拉在時間的逆轉狀態急速向後飛去,眼前掠過各種模湖的雲彩和奇怪的形狀,耳朵裡有東西在敲擊著。
他對長時間的時空穿梭過程有些不耐煩,於是向前一步踏出,直接突破了時間的流動,瞬間來到了自己想要去的時間點。
1994年的夏天,一個靜悄悄的上午。
德古拉的身形依然還在這個亮晶晶的神秘事務司時間廳裡,只不過周圍的緘默人換了一茬,並且都暈倒在地上。
看周圍略有些亂七八糟的環境,能大致看出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戰鬥,只不過戰局似乎是一面倒的情況,緘默人根本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可以看到,時間廳側面的一扇門還開著。
那扇門後,相比起時間廳的光芒四射,顯得尤為陰暗,陣陣死亡氣息從門縫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