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就開始說:“紀念館的館長想發財,炮製出了這些假線索,等著騙你這種冤大頭的錢。”
我立刻反駁:“你胡說,你是嫉妒我。”
大力拿過那本傳記對我說:“你看這本傳記,最後一頁的內容是不是很突兀,與前面的內容格格不入。再前面一頁明明已經是對白公公的蓋棺定論了。”
我說:“那有怎麼了?線索在哪一頁不行?”
大力說:“你在看這最後一頁的紙張,印刷字型是不是與前面的有所不同。你不覺得這最後一頁有些新嗎?”
說著大力撕開了傳記的封地,指著撕開的封地說:“你看,這最後一頁是後來粘上去的。”
大力又拿過白公公的書信對我說:“你看白公公的這封信。白公公怎麼可能寫出這樣一封懺悔信?白公公這種人物,可能連後悔都不會有,怎麼可能懺悔?《菊花寶典》自墳墓中盜來,本就是別人對白公公的汙衊,白公公怎麼可能在一封信中認可?你再看看這信紙,難道不是被人用藥水做舊的?”
大力又拿過白公公的那幅畫像對我說:“你看這幅畫。如果這幅畫真的是畫於大業一年,畫中的白公公會是這般模樣?當年大業皇帝剛剛登基,白公公還是從龍第一功臣,形象還沒得到扭曲,別人給白公公畫像,怎麼也不敢畫這種醜樣子。”
大力又拿過白公公那幅墨寶對我說:“白公公寫不出這樣的詩。這詩是婉約派風格,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他一個從小混江湖,後來混宮廷的人,寫不出這樣的詩。”
大力又拿過那份紀念館的全貌地圖說:“你仔細看看這幅地圖,再想想你在紀念館裡逛的情形,紀念館真是這樣的?”
聽大力說完,我還想反駁,卻看到小青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就明白大力說的都對了。
我對小青說:“小青,你……”
剛說個開頭,小青就哭出來了,邊哭邊說:“小青家裡窮,小青沒爹媽,小青還有個重病的弟弟,小青這才出來騙錢的……”
我還能怎麼辦呢,只好勸小青說:“小青不哭了,我不追究了……”
小青終於止住了哭。
小姑娘心思單純,見我真不追究了,就又開心地吃喝了起來。
我兩手一攤,無奈地說:“看來是白忙活一場了。”
大力說:“也不見得。”
我期待地看著大力。
大力問小青:“小姑娘。你們這個紀念館的館長,這樣造假有多久了?”
小青嚥下了口中的蛋糕,又喝了口咖啡說:“這個館長姓黃,是新來的,才來一年多。黃館長一來就開始造假了。黃館長本事可真大,這紀念館原本是個窮到連工資都發不出來的地方,黃館長這樣一搞,紀念館裡的員工現在每年都能發二十四個月的工資了。現在,好多人都想成為紀念館的正式員工呢?”
大力問:“這個黃館長做館長之前是做什麼的?他是怎麼成為新館長的,你知道嗎?”
大力一邊問,還一邊給小青拿了個新蛋糕。
小青接過新蛋糕,吃了一口,說:“黃館長可神秘呢。他不是我們永平縣人,聽說他是京城來的商人。紀念館是他出錢買下來的。當初紀念館連工資都發不下來的時候,他一個外地人,要出資買下紀念館,別人都猜他是為了洗黑錢,沒想到他是為了賺錢而來的。”
大力問小青:“黃館長來了之後,有沒有讓你們散播謠言,說《菊花寶典》要重現江湖?”
小青說:“有啊。黃館長來了之後就讓我們到處散播謠言。”
大力問小青:“黃館長有沒有教你們具體怎樣散播謠言?”
小青說:“有啊。黃館長讓我們在人多的地方說,最近白公公紀念館裡在鬧鬼。如果有人詳細問起來,我們就說白公公紀念館裡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地被破壞了,後來我們半夜埋伏在那裡,想要抓賊,卻看到一群鬼在那裡說什麼《菊花寶典》。如果別人問我們怎麼確定是鬼不是人,我們就說他們會飛,我們剛一出來,他們就飛走了。”
大力說:“你們這樣一說,那些聽到的江湖人士,一定是想到有那個武林同道在夜探白公公紀念館。”
我問大力:“難道這永平縣的謠言,就是這樣傳出來呢?那我們這些武林中人豈不是都被這個黃館長給耍了?”
大力說:“也不盡然。黃館長才來了一年多。《菊花寶典》的傳聞可是早就有了。”
我問大力:“黃館長只是一個騙錢的騙子嗎?”